人面含笑,铁牛眼眶不禁湿润,他不懂那许多,只明白自己油尽灯枯,恐怕医术再出众的医生都回天无力。
此刻却这么轻易度过鬼门关,方才的药丸价值几何?如何舍得给他这么一个不值一提的生命?
“痛吗?”
“痛!”
“苦吗?”
“苦!”
“痛苦就是痛苦,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粉饰,知道自己痛苦,那就够了。”
李无眠将他扶起,铁牛再度滚落泪水,不复方才咸涩。
矿工们也安安静静的望着高台,铁牛擦去眼泪:“你是谁?”
李无眠笑了笑:“我是谁?”
热血退去,矿工们的目光无不迷茫。
李无眠尽收眼底,不在隐藏,从下巴一撕,焕然一新的铜面,黑白交错的发丝,笑容温和,睛瞳明亮,皓月掩了光辉,油灯接近枯竭,场内却并不昏暗,因这两颗珠子,是全新的光源。高举手臂,姿容沉昂:“我是谁!”
顺柱两股剧震:“明尊!”
李无眠微微颔首,于是所有的迷茫都烟消云散,这个男人来到何方,何方便生光亮!
他微笑着。
群众是容易受到扭曲和蒙骗的,如果无人引领,下场多半会比较糟糕。
既然自诩为光,自负引领众人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