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热情相邀:“再来吃点。”
“没那个脸。”席胜连忙摆手,逃开了去。
付思看着他的背影,张张嘴,笑容微收,叹了口气。
席胜越跑越快,竟至于狂奔,直跑的喘息不止。
来到无人之处,黑暗之中,勐然顿住,掩了脸面,指缝间滚烫。
精神一阵恍惚,他竟还能流出这般滚烫的泪水么?
松开手,面前黑蒙蒙一片,他却看到迸溅的血光,又因泪水的散射,添了迷蒙,如噩梦,如地狱。
竹河一村,余他与老母,父兄叔伯,堂姐堂妹,皆躺倒在血泊之中。
他并不缺乏搏命的勇气,也曾是竹河村组织反抗的汉子中一员。
只单枪匹马,如何是黑云匪的对手,他需要一个机会。
但是。
而今。
机会摆在眼前,他又做了什么?
跪在地上,只觉胸膛里堵了一团脏兮兮的油棉花。
于是死命捶打胸口,沉闷的砰砰声沉夜里回荡,仍是无法缓解半分。
压迫心脏,挤压肺腑,难受欲死。
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