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实在受不了了,一气之下带着妻儿一大群搬出了家门,在青梧街购置了套半旧的宅子,修缮了修缮,再不愿回侯府。
李氏自然不愿,就这么一个独子,底下两个庶出的狼崽子虎视眈眈呢。
去新宅邸闹了几场,拿出河东狮嗓门,引得四邻八舍全来看,痛骂儿媳狼心狗肺的教唆,其侮辱之能事,谁知那陆少夫人是个心肠荏弱的,竟不堪受辱悬了梁,幸好被救了下来。
陆公子怒发冲冠,扬言要跟母亲割恩断义。
匆匆把宅子贱卖了,拖家带口出京,到乡下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落脚。
太后安慰了几句,叫了声昭明哥,不曾想回来太上皇知道了这件事,醋坛子顷刻翻了,说了不少阴阳怪气的话,太后也不相让,两人拌了几句嘴,便分室而居了。
今日襄王爷来找太上皇下象棋。
许是又为那点子输赢小事儿争执了,没准还动手了呢。
太皇太后一手搭着慕容太后的手臂,一手拄着鸾龙金杖,往前殿花堂,襄王爷迎面走来,两鬓斑白映着铁青的脸,额头挂着一个鸡蛋大包,口中愤愤地说:“太过分了!再也不跟你下棋,走着瞧!”
经过身侧,问了母亲一句懿安,深深望了旁边的太后一眼。
到了前面,只见太上皇独自坐在乌木摇椅中,额头也挂着同样一个大包,两个内监正收拾一地散落的棋子。
太皇太后训斥:“哀家真不明白你们兄弟,怎地越老越犯浑了,这个月动手几次了?丢不丢脸!”
太上皇浑不在意的模样,悠闲地拿起茶啜了一口。
太皇太后握着金杖,恨不得操起来笞挞一顿。
太后也忍不住说了两句,太上皇竟闹了小孩脾气,吹胡子瞪眼的,这一气打了两个喷嚏,慌忙大叫小柱子:“快叫御医!朕这八成是染了病了,朕不不能死,有人巴巴等着后来居上呢。”
太皇太后:“???”
太后嗤鼻哼了一声,小心眼子的老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