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清师太和张嬷嬷从廊下过来,一个捧着汤盅,一个抱着尿布。
进了厢房,妙清眉头一蹙,怪道:“你这才出了月,日子还短呢,怎么能做针黹呢,仔细伤了眼。”
定柔脱下顶针,将针线安置进筐子,妙清放下汤盅,拿起看了看是男人的东西,有些不悦,修道几十年,澄心清意,抱元守一,视男子为污泥做的骨肉,都一个臭德行,总觉茜儿这般的,是被那臭男人亵渎了。
是以每次皇帝来,都没给好脸,管你是不是皇帝,在她这儿都是凡夫俗子,茜儿是妙真圣女的苗子,为这些个腥臭的凡夫俗子生儿育女,委实可惜了。
她本就是果敢肃穆的人儿,素常端着一脸严正,做事利落果敢,语气如快刀,皇帝有种遇到厉害丈母娘的感觉,每次来看小妻子和孩子甚憋屈,喘气都小心翼翼。
定柔喝了一勺虫草汤,笑着说:“师姑,他对我也很好,只要我想要的,他无有不应。”
妙清打了一柄蒲扇为小摇床里的轻轻扇着,小婴儿好像有点晒黑了,不过身子到是愈发健壮了。“敢对你不好,三妻四妾一箩筐,还要怎样,再不知足要上天不成,若敢欺负了你,我就把孩子大人都带走,回姑苏,永远叫他见不着!”
定柔笑的流出一点泪,孩子爹又加了两重骁骑卫守护道观,看媳妇犹如看贼,怎么跑啊,除非长出一对翅膀。
喝完了汤小宗时也醒了,妙清换了尿布,抱起襁褓拍了怕,小婴儿鼓着嘴巴一吮一吮地动,左右寻摸着找吃食,正饿了,定柔接过来喂了奶,轻轻拍着又睡了。
远远闻得马蹄笃速,震得山间回音。
皇帝下了马步进三院,从袖袋取出一折信封,怕妙清又问他来作甚,一边说着:“娘子,快来看,晔儿来信了。”
“哦,他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齐州府峄山脚下,暂时还未归期,不过他竟误打误撞结识了我老师方骞,一见如故,促膝长谈一夜,老师直夸他是英俊之才,天资颖悟,可惜出身商贾,无法科第,特地给我写了一封举荐信,说这个小子堪当大用,将来可为良辅之材,你说好不好笑。”
定柔横抱着熟睡的小儿子,手上仍轻轻拍着。“这就是所谓缘分罢,但愿晔儿能从太师那里获得教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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