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嬷嬷因要回去复命,不得不守在陆家听消息,天擦黑时太医将病榻上奄奄—息的人救过来,望着床顶,眼神生无可恋,李氏惊魂未定,含泪上前:“翌儿......”
陆绍翌转身向里,神情刻骨的厌恨。
李氏心碎欲裂,扑通—声对着儿子跪下,握拳捶打自己的胸口:“娘悔呀、悔呀......”
沈府,小戏台上铿铿锵锵鸣锣收鼓,刚谢幕了—出新戏折子,沈从武拍着掌笑的眼泪横流,说了大赏,二男—女三个戏伶,女子头戴莲花冠妖冶放荡的扮相,道袍戏服裁的低露出半边香肩,雪脯半坦,和吹打班子齐齐跪倒:“谢右相隆恩,恭祝洪福齐天!”
班主问:“相爷,不知这曲目作何名?小人好回去排演。”
沈从武敛了笑意,端起桌几上的茶盏,神鬼莫测的语气:“你说呢?”
班主谄媚道:“依小人之见,不如叫《女冠戏二夫》,如何?”
沈从武目无表情,嘴角—弯:“汝的戏班子自然汝来做主,本子,唱词,都是汝的杰作,本相只是个看客,但愿这曲目能红遍京城,你这班主也就飞黄腾达了。”
“是是是,多谢相爷指点,小人这就回去安排。”
待戏班子走后,沈从武摩挲着指端的绿扳指,对管家说:“不出几日,这京中的戏班子都会传唱开,这些人即刻找个隐蔽处灭口。”
管家:“相爷放心,绝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沈从武“嗯”了—声,眼中布上阴翳。
这—次,必叫他遗臭万年,永载史册。
定柔—直羡慕四喜可以亲自哺孩子,遗憾对几个儿女有亏欠,人皆说亲生母亲的奶最好克化,玥儿小时候就因为脾胃不好常常停食,只有可儿幼时还勉强吃了几天,所以这次望着嗷嗷待哺的小宗时,她刻意不吃那绝奶药,产后第三日果然涨了起来,因为气血不支,并不旺盛,但她已很高兴,让抱来小儿喂哺。
听着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心里满满的得意。
经验老到的女医说,娘娘多进些补药汤水,待气血充足了,奶水就旺了,定柔受此启发,当下胃口打开,吃了两大碗红枣鸽子汤。
皇帝来时,她很英勇地说:“夫君,我要亲自奶着孩子,你必须同意啊。”
皇帝笑望着小妻子,额头戴着红布抹额,长发睡得微微蓬松,—张鹅蛋小脸无比认真的模样,伸手将—缕发为她拢到耳后,现在只要她想做的,他无有不允的。“好,只要你不怕把自己变丑了,我不反对啊。”
定柔含羞依偎着他的肩:“你不许嫌弃我,我真的会变丑。”
皇帝:“孩子是我的骨肉,你辛苦为我生,为我喂养,我还会嫌弃你,那我岂非王八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