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柔惊笑:“夫君神机妙算也!”
皇帝揽着怀中的软玉娇香,颇郁闷,这个老岳父啊,自个掏心掏肺对他,净背后拆台,让娘子离心,委实不厚道!
她笑容黯然淡去,“我今天险些被他扇耳光。”
皇帝一下坐起:“岳父还动手了?”
这个老岳父,若不是亲老丈杆子,若不是长辈,非找他算账不可,欺负我的女人!
定柔沉默了片刻,忆起幼时,说了那年点天灯的事,皇帝从前让眼线打听过十一姑娘的内情,这件事知道个大概,今日听她描述,历历在目,垂髫之年的小女孩,生死一线之间,怪不得她会得了失魂症。
心下顿时如刀刿,手臂抱着紧了紧。
又说了从妙真观回来,惊闻师傅噩耗,因道路戒严无法回去送殡,她想为师傅服斩衰,被爹爹责打了一顿。
皇帝不知还有这等事:“岳父竟用私刑,对自己的骨肉?”
定柔指尖绕着一缕发,若无其事地:“他教训我不是一回两回了,都麻木了,反正也不在乎他心里怎么想我,由着去吧。”
皇帝怜惜地吻着眉心:“你真是慕容家的异类。”
她枕着一只手臂,闭目努力咽回不小心漫上来的泪。隋珠和璧,不能两全其得,必有一失罢,这一生有夫君珍惜,有儿女绕膝,足以。对于父母,她已看淡了。
不在意了,自然不会被伤。
白日,皇后和几位妃御坐在御苑凉亭品茶。
淑妃说着麹氏美人的事,不忿道:“贵妃手段了得啊,回娘家闹了一场,陛下竟亲自去接,把两国交好的贡品转赠,我瞧是灌了迷魂汤!”
徐林二人摇着纨扇,神情失落,不管谁来,总不过是失宠了,人比芙蓉落,昨日之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