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时候唇儿一咧,露出一对小小的虎牙,光洁如玉,笑颜灿漫可爱,慕容康没由来地怔了一霎,藁木般的心勐地被什么触了一下,一个念头想着,思绾没有虎牙。
四喜继续说着胡子,盯着他求道:“你就剃了罢,让我看看你没胡子的样子,以后再蓄起来不就行了。”
慕容康眉头皱着,不耐烦道:“回你屋子去,别在这儿烦我。”
四喜哼一声:“小气的男人!不就是几根胡子么,至于嘛!”
“几根?”慕容康莫名斗起嘴来。
四喜如壮士断腕地道:“怎么样,你若肯剃光胡子,我把头发剪光给你看。”
慕容康被她激的哭笑不得,又觉跟一个青涩的小姑娘计较,失了风度,便任由她说,偏那厢不依不饶,他实在烦了,耐着性子说了一句:“我胡子硬,硌刀子,越剃越长。”
没想到四喜来了一句:“无事,用剪刀剪短了,我拿裁眉的小镊子给你拔拔,去了根,这样就窜的慢了。”
此话说完,慕容康整个人一僵,心头顿时疼的如乱刀凌剐,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眶火烧一般,眼前浮现一对恩爱的新婚伉俪,你侬我侬,难分难舍。
“夫君,怎么了?”
“我这腮边一搁夜就刺哄哄的,我怎么会有络腮胡啊,爹没有,几位叔父也没有,两位哥哥也没有,就我一个劲长,搞得我像个粗人鲁汉似的,你说气不气人!”
女子一阵笑:“我拿裁眉的小镊子给你拔拔,去了根,这样就窜的慢了。”
眼角汩汩滑下热液,行行男儿泪,死死咬着牙,只恨不得将什么人生吞活剥,四喜吓傻了,不知说错什么了。
慕容康嘴唇抖着,指门:“滚出去。”
四喜瞧着他的样子,不由也心酸起来,不敢再扰他,急急提着裙摆奔出去,关上了门扇。
四壁寂静的书房,男人双臂抱头伏在书桌上,泪水湿了袍袖,双肩急颤。
思绾,活着是如此煎熬。
你为何不到我梦里来了?你去了哪里......
我曾起誓要手刃他所爱,让他终身暗无天日,可如今,那个人是妹妹,我怎么下得了手,便是身化齑粉,也无法伤害至亲,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