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卑鄙发挥到极致,买通了温氏身边的婆子和丫鬟,日日在岳母耳边进言,出嫁女常居母家的流言蜚语,温氏当了贵妇最要脸面,是以瞧女儿不顺眼了。
又让人教唆王氏,王氏本就忌讳静妍在母家坐了小月,这是最不吉利的,会冲了家族的气运,架不住人家与贵妃一母同胞,于是便忍了。
听闻闹着要和离,最近又病了,要在家里常住养着,没准还要再出二婚的嫁妆,王氏不乐意了。偶见到温氏对亲生女儿冷嘲热讽,她便有了胆魄,与继母同仇敌忾,摆出了嫂嫂的款儿,两张利嘴口若悬河,骂的静妍无地自容。终于,待不下去了。
杨姐夫已离京,静妍到驿馆和客店投宿,没想到掌柜的一见她,一致的表情古怪,皆说客满了,她只好暂住到了素韵的新宅,想着手里有丰厚的嫁妆,折成票银,寻个牙侩,购置一套宅子。
皇帝再施一计,没几天户部司拿着户籍册盘查外籍之人无故逗留,未曾报备,静妍的藉契挪到了弘农杨家,自然没有长居的理由。
牙子们众口一词,无有房屋出售,要等一年半载。
静妍明白了,这是十一妹在整她,成心要断她的活路。
仇恨如烈火烹油,无奈之下,到京郊小镇买下了一处地皮,托卢姐夫出去雇了工匠,采买砖瓦,要速速盖一套小宅子出来。
当夜,砌好的砖墙被人推倒。
再砌,再推,把砖也盗走了。
盖了三个月,硬生生没有垒起一面墙。
户部司每日来催促,静妍万般无奈收拾行囊,告别了六姐,到慕容府道别,对母亲说:“我回去同姓杨的和离,把户籍挪回来,最多几个月,我就回来了。”
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有一瞬间动了杀心,永绝后患的办法......
扶额苦思了一番,到底是定柔的亲姐,手上不能再沾慕容家的血了。
话说慕容康这里,父亲大寿之后没几日,皇帝赐婚的圣旨便下来了,什么两江茶运使,竟是刚刚提封的官名,从五品衔,最的小女儿,姓姚,时年十五岁。
慕容槐和温氏也大为诧异,康儿是正三品兵部侍郎,又兼一等上将,炙手可热前途无限的国舅爷,怎么能续弦一个下品小官之女?皇帝用意何为?
但是天家亲自赐婚,直接荫封姚家女儿为三品淑人,这是堂而皇之的抬举,他们也不敢置喙,且要风光大办,方显崇奉圣意,亲迎礼定在立秋后的七月,乙亥日大吉,姚家姑娘已在送嫁的路上。
慕容康抵死不从,要罢官抗旨,任凭慕容槐责骂打,温氏哭肿了眼,丝毫不为所动,本来从玉门关回来每日入朝听政,本朝正四品以上官员才有上朝的资格,这下连称病告假,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冲上金龙宝座杀了那个奸诈的混蛋。
“我这辈子就认定尹思绾了,除了她再也不娶!我做一世鳏夫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