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慕容樟近来抱恙,卧榻不起,五叔慕容杨淮南大乱捡了一条命,养好伤从钱塘过来,也跟着慕容槐修道坐禅,养的精神矍铄,捋着须叹道:“天无绝人之路,我慕容家的际遇来了!”
慕容贤、慕容瑞和一群堂兄弟笑的眉飞色舞,拱手相互道贺,等荫封下来,锦绣前程不远矣。
王氏抱着安可不放,一口一个心肝儿啊,舅娘什么的,慕容槐对温氏道:“你为我慕容氏诞育三子五女,功不可没,如今又出了茜儿这样一位大贵人,更是劳苦功高,今日当着全家,我宣布,自今起,正式扶正了你,为靖国公夫人。”
满堂哗然,男男女女一片恭贺声,慕容贤和王氏喜滋滋跪下,改口大叫母亲,温氏端着矜持含笑一福,热泪盈眶。“我儿免礼。”
如果不是肚皮争气,生出一个金凤凰,老爷你到死也不会扶正了我罢?你提防着康儿,怕多了一个嫡子,与慕容贤争夺。
温氏心想,照理官爵荫封内眷,老爷如今是超一品爵,死去的郭氏却仍是正二品郡夫人,老爷在淮南加封了靖国公,但女眷还是以实际官职封诰,皇帝并没有颁布加封女眷的诰书,老爷到京处处谨小慎微,自然不敢去礼部讨要。
续弦只能降两级为四品恭人,如今我沾了女儿的光,不知会不会加封?京城遍地权贵,随便一个贵妇都是外命妇,品阶高一些,到了应酬场也风光一些。
出了祠堂,管家来报,又来人了。
张嬷嬷身后跟着一群宫娥内监,执扇提炉,门外还有一队明光甲的羽林,簇拥着一辆金镶玉裹的二驾马车。
张嬷嬷敛衽对温氏请了个安,道:“夫人该记得奴婢,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奉陛下口谕来接小公主。”
公主?
众人齐齐看向王氏怀中的小女娃,不知何时伏在肩头睡了。
行宫内,一对男女吻得久久分不开,男人的手在衣襟里游走,女子双臂绕着男人的颈,大战前,应该让他尽情享用自己,无奈身子不便。
到了日落时分,却是不得不走了,定柔一路送到宫门外,依依不舍地放开手,望着那伟岸的身影上了马,绝尘而去。
合起掌对天祈祷,只恨自己废物,不能与他并肩作战。
陆家花厅。
丫鬟捧着红木漆皮圆盘呈了待客茶。
下首六方椅坐着一个长髯老者,捋着须,自称是曹府的西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