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笼罩在宫灯的海洋。
康宁殿,太后听完心腹的禀报,派出去的暗探没了踪影,尸首都不知到了何处。
花白的头发披散着,双眸一黯,先是不可置信,继而闪出刀锋的寒芒,冷声笑了一下:“跟他老子娘斗上了,哀家真没想到,他敢如此,看来那个狐媚不简单,好,倒要看看,你身边是不是铁板一块。”
星月浩渺,一行司正监将小栋子和小梁子五花大绑,按压着跪在氍毹上。
两人垂头如蔫苗,心如明镜,接下来少不了一顿大苦头吃了,凛凛地抖个不停,有点想失禁的感觉。
心里呜呼哀哉,陛下啊,你风流一场,却把我们害惨了,菩萨啊,显显灵吧。
太后问:“小柱子那兔崽子呢?”
司正监禀道:“内侍省说,大总管今早谒假回乡了,说他叔伯家的二大爷驾鹤西去了,请了三个月的丁忧。”
太后大拍案几:“刁滑的小兔崽子!传哀家口谕,连夜开城门,八百里加急追,沿途个驿馆搜寻,把他带回来!”
地上跪的两个愈发抖若筛糠。
太后清了清嗓音,温和的语气问他们:“你们是皇帝的近身内侍,日常伏侍起居,他的事情自是逃不过你们的眼,哀家问你们,皇帝此刻在何处?”
两个内监冷汗滚滚,满眼恐惧,小栋子咽了口唾沫,颤声答:“陛......陛下已就寝了,在.....在西侧殿。”
太后又问:“哀家不在宫中这一载,皇帝除了召幸范婕妤,除了逢一十五偶尔宿在皇后宫中,其他时候皆是在何处?宠幸的何人?”
小栋子舌根抖的说不出话,汗水由鬓边滑下,极力镇定:“回太后话,起居注上有,陛下国事忧劳,又重伤初愈,一直独衾,不曾临幸什么人。”
太后再拍案几,两人惊得险些晕厥,太后已没了耐心:“到了这时还敢诓骗哀家!他有多少日子没有宿在宫里,皆是睡在野地,从西城门出去,不知去往何处,哀家只问你们,那女子姓什名谁?哪家的女儿?”
两监磕头如捣蒜:“太后赎罪,奴才确实不知、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