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盯着他,指骂道:“看不出来啊,你是越来越进益了,说瞎话理直气壮,母后若无实据会妄下结论么,你哥这一次,确实少了分寸了,母后不在,没人约束他,就胡闹起来了,哀家断然不能由着他出错,失了体统。”
襄王争辩道:“母后您净疑神疑鬼,哥那么忙,哪有空暇到外头偷香窃玉,儿子可以担保。”
太后抡起菩提子砸了过来,险些掷到襄王脸上,这厢眼快手急,拿袖子挡住了。
太后脸色铁青,正颜厉色道:“还跟哀家装!当哀家是眼瞎的吗,我且问你,那个女子什么来路?是清倌歌妓吗?”
襄王惊魂未定,发根冒出了汗意,面上仍用力绷着,大大摇头一番:“儿子真不知道,哥有那么重的洁癖,怎会临幸那些烟花女子,母后您打死儿子,也不能往哥身上泼脏水啊。”
太后思虑一番,又问:“若不是贱籍女子,有什么不能告诉母后的,为娘是那般不通情达理的么,便是农家女哀家也认,只要是清白良贞的姑娘,门第下等些也无妨,方彰显天家亲民风范。”
襄王悄悄拭了一把汗。
出了康宁殿急奔昌明殿,到了才知,皇帝已换了便装出宫去了,这下急的焦心灼肺,母后的人肯定尾随着,哥怎么就不能忍几天,自打那小女子有了身孕,哥愈发宝贝的紧了,一日不见都不行。
皇帝一行方出了西城门,到野外空旷处,一名羽林叫住皇帝:“陛下,有尾巴。”
皇帝勒缰一停,眸光闪出寒芒,挥袖道:“割了。”
“是。”
蹄声滚滚继续向前,却换了瑞山行宫的方向,一名羽林吹一下竹哨,唤出躲在隐秘处的暗卫,下了格杀的指令。
转到郊外庄园已是昏鸦时分,院中早早掌了灯。
定柔倚着门框等他,绾着利落的单螺髻,宽松的莲青抹胸绫纱衫裙,一手扶着隆起的肚子,像个焦急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妻子,张嬷嬷和丫鬟们提着食盒摆出晚膳。
近五个月的身孕,裙下欲遮还掩,肚子像吹球一般鼓了起来,胎动日渐强烈。
和她在一起进膳说说笑笑,总是吃得很香,饭量长了很多,不知不觉两碗红豆饭下肚,感觉腮下多了一圈肉,又怕养的肥了被她嫌弃,每每矛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