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一线纳出来的鞋底,鞋帮絮着厚厚的棉花,他双脚踩了踩,颇觉舒适轻便,笑问:“你做的?”
她淡淡点了点头:“你对我恩情似海,我为你做一双鞋子,不算什么,杯水车薪罢了。”
他唇角的笑意凝住。
她转头抱着大裘去炭火上烘烤,沁了雪重如大石,费了好大劲才搭在木架子上,漫不经心的语气对他说:“你这样天天来,宫里那边如何周全?我说过,我不是那般小心眼的。”
他喝着茶,身上渐地暖了过来,听她如是说,心头掠过一股酸意,直直地望着她“你这是......撵我走?”
定柔清理着皮毛上的碎冰,头也没回:“你是有家室的人,怎能天天来我这里,横竖我在这里住着,你隔三差五,或十天半月来一次,或不来,我不计较的。”
他眉心紧了紧,蹙成一道浅痕,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般道:“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也不吃醋,我来不来你也不在乎,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呀?别人家的娘子都会吃醋,就你不会,你那怕对着我吃一回醋,我也高兴,你偏不叫我高兴。”
她回头瞟了一眼,一咧唇竟笑了,阴阳怪气地调侃道:“君,你才知道我是个木石心肠的呀,我何止不会吃醋,我还狼心狗肺。信不信,我今天跟你好,他日也能跟别人好,人啊,有些路一趟开,就熟练了。”
皇帝狠狠一切齿,手上攥了攥茶盏。
留到夜里教训她。
夜半时,雪停了,院子挂了许多庆节的大红高照,映着煜煜雪光,一射之地四物明亮,深山里的小院格外宁静。
合欢帐里,女子如一滩水软在怀里,贴着火炉般的胸膛,喘息不跌。
静了好久,她朦胧有了睡意,男人抚摸着滑腻的肌肤,每到这时都有征服的愉悦感,怀中的女人真真切切是属于他的,他道:“宝贝,听话好不好,跟我回宫,开春以后母后要回来了,我要在她回来之前册封你。”
她心下一惊,劈头一股寒意蔓延开,身上的汗骤然成了寒森森的,太后......
好一会儿后,她翻身向外,背对着他,诚然道:“君,我是个粗鄙的人,过不得那花团锦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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