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勃然起身,将门旁侍立的婢女喝退,大力关上门扇,转身回来定柔已经被嚇的后退,他猛冲过来抓她的手,这个他渴盼极了的女人,手下握到一片滑腻柔纤,定柔忙不迭挣脱,脑中一片空白。他不顾她的挣扎一气将她迫向角落,手上加重力道,任她怎么也闪躲也不放,语气激动万分:“定柔,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我对你的心思,从没变过。”
定柔羞恼得几欲晕厥,用尽力气挣扎,只想逃出他的包围圈,立刻到外面呼吸新的空气。他继续道:“这一次我绝不放你走!”
“不行!”定柔只欲将他推离三丈外,“不可能!”
他将我当作不知羞耻的女人了么,有恩于我,便可以予取予求,让我做他的......
拼命让自己眩晕发热的脑袋冷却下来,事到如今不得罪他不成了:“圣上请自重!妾身乃汝臣子的遗孀。圣上这样,岂非要置人伦廉耻于不顾!”
谁料他竟浑不在意的模样,发狠将她抵在墙角不肯放松一分一毫:“谁敢,哪个敢嚼朕的舌头!朕即法律!也无有人敢说你,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你只管放心,所有的一切蜚短流长朕自会承当!你信我,任它怎样的狂风暴雨我都为你挡得住!”
定柔知道到了撕破脸的时候了,非如此才能打消他的荒唐,漠然看向窗外,冷冷道:“陛下权势滔天,自可以封住天下人的嘴,奈何这世上还有天地昭昭,礼法道德所不容,且不说亡夫是汝臣工,为国捐躯,粉身碎骨,亡夫生前曾与妾身说他自小将陛下视作嫡亲兄长,而陛下却在他身死后对遗孀作此龌龊之念,身为君主身为兄长,实乃薄耻寡义!”
这番话说的字字如刀见血,果然激的他缓缓松了手,脸色黯然下来,眼底浮起伤楚,她趁机逃离出来,奔向房间另一边躲得远远,他苦笑两声,连叹息也是痛的:“不曾想当日一时自负,竟教我和你之间隔了天堑。此生悔极,莫当如此!”
说罢,他便走了。
定柔知道,不能在此处待下去了。
皇帝当夜去了瑞山行宫,襄王接到口谕驰马赶到已是月中时分,皇帝独自坐在亭中吹着玉笛,见到他来也没停下。
襄王也善音律,却听不出是何曲,有大漠孤烟,有千山万壑,有海上明月,似是一厥和合曲。
待吹完了,满目惆怅浓的化不开。“她,要给陆绍翌守节。”
襄王略微一惊,竟有如此不为所动的女子?还是欲擒故纵?
诚然道:“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玉洁松贞,您该成全她。”
皇帝几乎要掰断了手中的笛子,那是他的心爱之物,是少年时父皇所赠,父皇赠的唯一的东西。“我不许!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是我不小心弄丢了她,凭什么给别人守节!”
襄王叹息一声,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