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柔霎时气血冲上了天灵穴。
小艾涕泗滂沱:“卜姑爷还说,得不到主子,拿她身边的解解馋,奴婢这就拜别您了。”说罢磕个头,抬袖擦着泪,跑了出去。
“不好!她要......”何嬷嬷将定柔扶起来,荆儿去追了。
“不能让她出事!”定柔扶着肚子,笨重地往外奔,心急如焚,两腿偏不听使唤。
“姑娘慢些,可不能动了胎气。”
出了里院,荆儿哭啼啼跑回来:“姑娘,小艾跳进后园小池塘了!”
定柔也顾不得腹中胎儿了,扶着墙急奔,到了后园,小艾仰面泡在水中,已昏迷,何嬷嬷和荆儿看到一抹娇巧的小身躯挺着孕肚,伶俐地踩着迈过围栏,扑通一声下了水。“姑娘!”
荆儿大叫家丁。
定柔划着水找到了下沉的小艾,吃力地拖着往岸处游,几个家丁来的时候,那丫鬟已被怀孕的少奶奶举出了水,待人救上来,少奶奶也虚脱了。
夜晚,陆家前厅。
定柔坐在卧榻上靠着陆绍翌,盖着毯子,服了安胎药,已稳固住了,陆母坐在上首,面色十分难看,陆绍茹夫妇坐在左下首,一个连翻白眼,一个垂头丧气。
李氏盯着儿媳,心中直犯嘀咕,这是个什么奇货可居的女子啊,怀娠大肚就敢凫水,身手矫健迅捷,我孙子长在她身上方才受了多大屈啊,幸好孙子没事,不然活剥了她的皮。
拿出当家主母的态度:“这事不许再提了,没得让下头的人说老身治家不严。”
定柔强硬地说:“今晚我就写状纸,明日去京畿府击鼓,必须有个交代。”
陆绍茹讥笑:“哼,一个奴籍下人,主子肯宠幸是她的福分,去了你也告不赢,不信试试。”
定柔咬着牙:“京畿府告不赢我就上告大理寺,再不成我也学婆母,到应天门外击御鼓,告御状,我就不信,到了朝堂,没有王法天理了!姓卜的,我便是拼了一条命,也要你付出代价!”
说的太激动,有些喘,陆绍翌忙拍抚背。
面对美人毒刀子似的目光,卜耀廉愈发低了头,嘴硬道:“你告了有什么益处,我事都做了,一个丫鬟,我咬死了是她勾引的我,顶多赔些银钱,再不成我收了房,你捅破了天,也不能将我怎么着,你的名声也毁了,咱家的名声也落不到好。”
陆绍茹淬骂道:“就是,当我们不识王法,一个贱丫头,肯睡她,是她几世烧了高香,还敢反咬主子,合该拉出去,卖到暗娼门子!叫她被千人骑万人跨!小贱人!”
定柔怒火中烧,看向一直不作声的陆绍翌,眸光闪烁着疑惑:“昭明哥哥,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