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翌再回家已是月底,恰逢家里亲戚做寿,晨起定柔早早梳妆好了等待丈夫,陆绍翌进了家门没去上房给母亲请安,直接奔去了琅嬛居,十多天没见媳妇,想煞人也。
进了房间,饿狼一般抱住了坐在妆镜前翻看曲谱的娇娘,丫鬟与何嬷嬷本来都在房里,这下臊的急退了出来,很周到地闭上了门扇。
定柔又捶又打:“母亲在前厅等着呢,马车都栓好了。”
陆绍翌不管不顾。
定柔只好从了,她有个习惯,拒绝陆绍翌碰自己的唇,因为总会想起那张面孔,便是躲不过,也只是贴一贴,牙关绷着。
李氏听说儿子回来,问下人,答:“少爷钻少奶奶屋里去了。”
李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先上了马车,待那小两口出来,陆绍翌登跨上了马,定柔和婆婆坐在车厢里,看着儿媳穿的不是早起那身衣裳,脸颊边一抹嫣红,李氏想起自己,陆弘焘总是一副阎王脸,哪有过这般温存。
又想起儿子是儿媳妇的了,老爷是那小妖精的了,自己什么都没剩下,净讨人嫌弃了,不免悲郁起来,定柔成了出气筒子,被训了一顿轻佻,大白天爷们不懂事,你也不嫌臊,云云。
定柔低头听着训。
想起了母亲训斥尹氏嫂嫂,想起了师傅说的:“妇人,执帚,洒扫,会意,服侍人也,侠牀于侧,时而待命......”
做了妇人,就该这样吧,如履薄冰,清清谨谨的日子。
到了那家,定柔一露面顿时成了焦点,李氏被簇围着,左一句“仙娥临凡”,右一句“西施降生”李氏得意极了,笑成了一朵花,又觉得媳妇是天下底下绝无仅有。
席罢坐在花园子听戏。
陆绍翌带着一帮季友伯兄凑到游廊下:“看,我娘子美吧。”
只是一个侧影,也让看呆了,众男子眼睛忘了怎么眨,嘴巴大张,口涎欲流,其中有御前当值的江林,认出了正是那日在昌明殿,陛下要临幸的人。
直纳闷,陆绍翌这是......公然给陛下戴了绿帽子?
进了九月,李氏先前口中一直念叨的长女,在齐州经商的陆绍翌姐姐,陆绍茹夫妇终于来了,带着一双女儿,和两个通房,一个庶女,定柔亲下厨张罗了一桌酒菜,束袖侍立一旁,布菜添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