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奇的发现,怎么看所有人都不顺眼了?
有一种美在他眼中成了准绳,成了他衡量女人的标准。
下晌飘着濛濛小雨,琼楼金阙如置于诗意的烟雨画轴中,皇舆车到了康宁殿,内监撑开油纸伞被他推开,这样的雨,淋不湿衣袍。
进了内殿,阖宫众人俯跪于地口念金安,母后坐在上首品着茶,底下多是尚工局女官,母后让她们设计恩济书院童子们的学子服,从去秋到今春,总是不满意,眼下要做秋装和冬衣。
有一个粉衣的娇小身影在女官中,他怔了一下,忙挥袖说免礼。
坐到旁边榻椅上,母后问:“今日怎么得闲来哀家这里?”
“这会子无事。”
坐半个时辰便要走的,申时有议会。
母后继续和她们说学子服的事:“这立领哀家不满意,小孩子们淘气,脏的快,不实用。”
小丫头抱着一个包袱,等尚工局女官呈完了才解开,都是女学子的襕袍,母后拿起细端详,眉角露出满意的神色:“对,就是这个感觉,领子即不遮也不掩,咦,这花儿绣的别致,还有名字?”
小丫头敛衽一福,道:“奴婢想着,孩子们寝在一处,衣裳难免错穿混穿,便自作了主张,将尺寸单子上的名字化为小篆绣到了里头,不影响瞻观的。”
母后点头:“你想的甚周到,这兰花什么寓意?”
那衣裳的右襟绣着一小丛兰草,俊秀清雅,平淡的月白色的衫子霎时变得脱俗出尘,她说:“这是寒兰,开在秋冬交际时,不常见,生长健壮,冒寒负霜,傲然吐芳。《群芳备祖》中誉兰草为之花中君子,不娇不媚,超凡脱俗,奴婢想到纫秋兰以为佩,便绣了上去。”
母后赞叹:“不为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但愿这些女娃都能长成兰风蕙露之品格,你有心了。”
皇帝望着小丫头,只想将她变小,揣进心肝儿里,这才是锦绣心肠的女子啊!
握拳抵着下颔,静静凝视着那眉眼、那俊挺的鼻、那樱唇的弧俏美秀巧.....
尚工局女官也赞:“如此慧心巧思,姑娘真真玲珑剔透心,这样的人才该来我们尚工局。”
母后道:“巧了,尚膳局从前也来要她,哀家问了安太妃,人家说这孩子手儿巧,煮茶好,舍不得,你们休作这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