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信。
想到这里,吩咐丫鬟夏琴:“去打听打听,陛下平日爱去什么地方,近来最得宠的是哪位娘娘。”
“是。”
六月初五日是太后的寿诞,临近日子,阖宫纷纷忙了起来,各地属藩的亲王、郡王也携眷陆续赶到,话说敬贤太妃那日的梦魇正是应了成王府,确有血光之灾,应验在了成王妃身上,产娩时大出血,孩儿是保住了,血也流干了,成王新鳏,神情微带恍惚,太妃攥着帕子哭的泣不成声,太后和各位王妃不免安慰一番。
宓王赵禃多年不曾入京,今年破例来了,现今已二十有八,仍未迎娶王妃,这次忽然带了一个女子,容貌秀丽,端静尔雅。
太后问起,宓王只说是王府女眷,未说明是侍妾还是侧妃。
宸妃掀帘而入,迎面撞上一双清风朗月的目光,他们兄弟几个,除了最小的福王随了金贵妃,其他容貌皆肖似,类翩翩君子的先皇,眉如利剑,目如朗星,唇丰而饱满。
他站起身,对她颔首:“宸妃娘娘。”
语声平静,就像水平如镜的湖面,毫无波澜。
他身边多了一个美貌女子,柔情似水,与他言语间,默契十足。
她忽觉得,雪森森的刃攒入了心中,疼的喘不过气。
略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回了寝宫,连再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进了内室,全身脱了力一般,攥着衣袖,心口疼的翻搅,泪水滚滚如雨,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骗子!骗子!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白握瑜,你在想什么?
你是秩正一品妃,是表哥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松鹤清越,别人都走了,只剩襄王坐在宫中,摩挲着指间的扳指。
太后坐在上首鸦青织金芙蓉大引枕座榻上,没好气地看着他。“这几个月你总共请了几次安,怎么,恨上为娘了?”
襄王无精打采:“儿子哪敢啊,这不是她总不见喜脉,儿子怕您怪罪,不敢讨您的厌,想着多多努力,等有了成果,也好交代。”
太后叹息道:“总算是有了,哀家左看右看,医婆也观了怀相,皆说是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