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拭去泪:“尚工局给宸妃做着的吧,咱们怕是来不及了。”
定柔正愁没有报答她的机会,忙说:“披风可行?”
皇后点头:“妹妹纫工自是无人可比,奶娘,快去取样子,白狐腋子毛和织锦缎来。”
灯光不太亮,定柔做的十分辛苦,镶毛最是繁琐,又赶得急,指头扎了不少针眼,方做好时咬断了线,便困得两眼发粘,竟盖着那条围风和衣睡了过去。
几多天后,皇帝站在的巍峨的山石上,平楚眺望千山绵延,风冽如刀,打在脸颊上,麻木的疼,小柱子取来一件明黄祥云纹的披风,围在肩上。
忽一会儿后,有幽幽的香随风拂过。
他扯过披风细嗅,果然是上面的,他一向不喜欢衣服有别人的味道,这个却沁脾入髓一般,三分像是梅蕊,又不似......
是谁啊?
十月,林四姑娘陷入长久的昏迷,终于在一天夜里断了鼻息。
平凉候夫人得了消息兴奋的一气吃了三碗饭,恨不得放鞭炮庆贺,等不到天亮便遣了管家去请媒婆来,为儿子物色名门闺秀。
谁知,乐极生悲,由于头夜吃的太多积了食,涨的一夜不得眠,晨起只能躺在床榻上,让医婆来揉肚子,前头小厮忽然来报:“太太,快去看看吧,林家来了很多人,把棺材抬到咱家,在前厅布置成了灵堂。”
“什么??”陆李氏气血涌上了天灵盖。
到了前厅果然白幡绰绰,正堂挂着蓝绫花,停着一座上等杉木孔雀雕棺,一个牌位写着“亡妻陆林氏之灵位”,灵前两盏白烛,供着祭果和线香,底下无数丫鬟和小厮披麻戴孝,哭声震天。
李氏当即翻了白眼,后仰栽地口吐白沫。
醒来气得鼻子冒烟,吩咐下人:“赶紧扔出去!都给老娘扔出去!”
林公府早有准备,小厮们带着大棒来的,差点和陆府的人群殴起来,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李氏头上缠着抹额,天晕地转地坐上轿子到林公府要说法,到了又被一群持着大棒的小厮围成人墙拦在门前,李氏把林家祖宗十八代乌龟孙子狗彘畜生,伺候了个遍,骂的口干舌燥,人墙毫不松动,打头的说:
“小人劝你还是息事宁人,把我家姑娘风风光光葬进陆家祖坟,两厢安好,以后还是世家,您也不想想,我们林国公府你结仇的起吗?我们大姑娘那是正儿八经的襄王妃,襄王爷是谁,那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岁爷,我家五姑娘在宫里做了顺仪娘娘,陛下宠爱的人,算起来陛下和襄王爷皆是我家老爷的凤婿,你垫垫分量。”
李氏淬了那人一大口吐沫,指着天说:“老娘就不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我即刻回去写状纸,我要告姓林的!我要告的他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