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不堪入耳,定柔脸色变了,眼睛出了血丝,狠狠咬着牙,指着毓娟:“你居然侮辱我师傅!你这混蛋!”
毓娟笑的灿烂:“一个臭道姑我侮辱她又怎样?不要脸!没准你根本就是她生出来的野种!来我家冒充,该让爹滴血验亲才是!这么多年了,谁能证明你还是当初那个十一......”话没说完,因为脸上挨了一耳光,打的她傻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怒不可遏,可是马上迎面又飞来一掌,啪一声甩在另一面脸颊,小手力道极狠,脸蛋一阵热辣辣。“你......”
对面的少女蹙着眉,咬着牙,色厉目忿。“再敢说一句试试。”
毓娟恼恨到了极点:“你个泼妇!敢打我!”掷下扇子,扑上去还手,张牙舞爪地朝着那张莹白如玉的俊脸挠去,手指还未沾到油皮就觉肋下挨了一拳,不轻不重,却是巧力,好似打在了什么穴位上,右臂脱力地麻了起来,接着膝盖被重踢了一下,身子攸忽失去了平衡,朝前摔去,对面的身影也嗖地闪躲开,任她跌了个狗爬泥,嘴里吃了一口土。双生子看的目瞪口呆,其他侍立的嬷嬷和丫鬟也吓呆了,毓娟呜咽了两声,只恨的攒心绞肺,被丫鬟扶起来又要朝那小身影扑去,然后闪电般地被一个过肩摔抛进了垄下花田里,花丛成了席子,底下都是松软的泥,并未摔疼,只是衣服沾了更多的花肥,臭烘烘的,这一下把她摔郁闷了,怎么下来的?
远处的女眷们听见声音纷纷奔过来,围了一群。
只见一站一躺的两个少女,一个面貌凶凶的,身手敏捷,一个躺在花田里痛哭流涕,脸上泥污斑斑,衣裙布满灰土。
毓娟余生没这么丢人过,懊恼的恨不得遁地缝,挣扎着起来,疯癫了一般,嘴里咒骂着,拼命要将那张脸撕碎,然后离还有一尺的时候,手臂被死死攥住,扭转一勒,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臀上挨了一脚,脸朝下又摔进了花田,一把草吃进了嘴里,又苦又涩,这一次,再不愿起来了。
静妍离得远这才过来,拨开人群,看到毓娟蹲在花丛里捂脸嚎啕,丫鬟如何搀扶也不肯起来,那个打了人的,拍了拍手,扭头走了,裙摆和丝带迎着风飞。
西花厅。
慕容槐坐在上位,面色铁青,温氏立在旁边,愁眉不展。
底下丫鬟嬷嬷跪了一地,静妍和双生子立在门口,毓娟和定柔跪在前头,毓娟已换了衣衫,还在不停地啜泣,两个眼泡如桃子,哽哽噎噎地说:“我只是.......和妹妹.......看上了同一株......妹妹便......动手打人......”
静妍也帮腔道:“十一妹打架可厉害了,摔得十妹都快吐了,还扇了两记耳刮子,手段狠极了,半分情面也不留,净叫看了笑话,还有那么多下人在,十妹以后怎么见人啊,爹爹可该好好管教管教十一妹。”
双生子插话:“是十姐先招惹了十一姐,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侮辱了人,十一姐是被逼无奈的,九姐你后来的,根本没看到实情,颠倒黑白。”静妍剜了他们两记白眼,从牙缝里低低蹦出一句:“滚一边去!再多嘴告诉爹你们会考作弊的事。”
双生子只好闭嘴。
定柔低眸看地,不发一语,该挨什么罚受着便是。
毓娟掀开衣裙,膝盖乌青一片:“爹你看,可疼煞了,我没脸出去了,一头撞死算了。”说着又捂脸哭起来。
慕容槐脸上的乌云愈来愈凝重,望着定柔,失望地道:“上次是十五,这次是小十,欺负妹妹,殴打姐姐,真不敢相信你是那个坐在老太君怀里,嘴甜乖巧,见人就笑,可爱无比的十一,媛儿有时口舌确有些尖利,但心是懂分寸晓事理的,你们一母所出,合该相亲友爱,彼此扶持照顾,小儿女相处难免有龃龉,便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也该包容原谅才是,何辜你如此狠毒?是在跟你老子较劲吗?就为了当年的事,你心中有怨毒有仇恨,冲你老子来便是!”
温氏慌忙道:“老爷多心了,茜儿绝无此意,这孩子心思重,但绝不是奸狭恶毒的。”转对定柔:“茜儿,快给你爹爹解释啊!别叫这样误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