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诚媳妇今儿个吃了什么?”周氏沉声道。
王嬷嬷打了个寒颤,东一句西一句的,从早上起来说到了蒋方氏来访,她不是糊涂人,起先是突遭变故没缓过神来,这会儿一面说,一面也冷静下来了。
嘴里的话不停,心却冷得跟冰窖里冻了一个月一样。
周氏和杜云萝不会好端端问这些,王嬷嬷逼着自己细细去回忆,目光却最终落在了罗汉床上。
上头摆了几子,不久前,蒋玉暖和蒋方氏就坐在几子的两边,蒋方氏训斥了一通,蒋玉暖一言不发,低头吃茶。
是了!
吃茶!
桌上本是摆了茶水点心的,而现在,只剩下了点心盒子,茶壶不见了。
王嬷嬷踉踉跄跄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罗汉床上:“茶壶呢,茶壶呢……”
刚刚还在这儿的,蒋玉暖喝了好几盏呢,然后肚子就突然痛了起来,当时屋里乱成一团,谁还会有心思去收拾茶壶茶盏?
“谁收的?谁收的?”王嬷嬷大喊起来,噗通跪倒了周氏和杜云萝跟前,“茶水,定然是在茶水里!”
王嬷嬷说得颠三倒四的,周氏和杜云萝还是听懂了。
蒋玉暖的屋子,能进来的也就这么几个人,周氏雷厉风行,一通问话,还没动刑,就有人狗咬狗一般都咬出来了。
舒玉和舒清,蒋家陪嫁来的两个丫鬟。
舒玉说,茶壶是舒清收走的;舒清说,茶里的东西是舒玉下的。
哪个都不是好东西。
练氏醒来的时候,刚巧听见问话,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又要厥过去了。
蒋方氏爬起来,冲上前去拳打脚踢:“疯子!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