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习惯这样的忧心,要习惯面对未知,人生就是如此。
杜云萝换了锦蕊进来更衣梳头,等夫妻两人都收缀好了,这才在东次间里摆了早饭,一道用了。
彭娘子抱着延哥儿过来。
杜云萝接过来,捏着延哥儿的小手,笑着问他:“睡醒了没有呀?”
延哥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重重点着头,目光却落在桌上的那盘米糕上。
穆连潇叫儿子逗乐了,拿了块米糕,撕了一小块给延哥儿。
延哥儿张嘴含住,再不许穆连潇撕了喂他,扭着身子要去抢父亲手里的米糕。
穆连潇遂了他的心意,延哥儿捧着米糕,眯着眼睛自顾自嚼着。
“圣上前些日子提了提,我琢磨着大抵这几日就要走,”穆连潇与杜云萝说着蜀地的事情,“中秋都过了,在蜀地巡上一些日子,能赶在腊月前回京里。”
腊月前回京,如此算来,也要三个半月。
杜云萝心中是舍不得的,可穆连潇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没有混混沌沌在京城里混日子的道理,出京办事是必须的。
点了点头,杜云萝道:“那我晚些给你收拾些行李。”
穆连潇浅浅笑了:“不急,等定了时日再整也不迟。”
杜云萝又问起了亲随。
锦灵下个月就要生了,穆连潇自是让云栖留在京中照顾媳妇,九溪留下来跑腿,依旧是让疏影和鸣柳跟着去。
对于这几个亲随,杜云萝是放心的。
尤其想到对锦灵捧着护着的云栖,杜云萝笑容莞尔:“锦蕊前几日去看锦灵,那个挑嘴的大肚婆,半夜里说了一句‘素云坊的点心好吃’,云栖天没亮就一溜烟地去素云坊跟前排队了,还排在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