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爹了就是不一样,以前写信哪里有这么细致的。”
老太君哈哈大笑。
练氏心中滴血,嘴上道:“当爹了,当然不一样了,春风得意,心急火燎地给您写信呢。”
蒋玉暖静静坐在一旁,唇角扬着,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吴老太君的喜悦刺伤了她的眼睛。
她看到了老太君摊在被褥上舍不得收起来的信纸,信中扑面而来的喜悦狠狠地扎痛了她。
分明是阳春三月了,老太君屋里的炭盆都撤了,可蒋玉暖觉得冷,指尖不住发颤。
她想到了她生娢姐儿的时候。
蒋玉暖也是天亮时发作的,一直痛到了傍晚,整个人都掏空了,才生了个姐儿。
比起有穆连潇陪伴的杜云萝,她却是一个人。
一个人痛,一个人哭,一个把孩子生下来。
别说是洗三了,就连娢姐儿满月时,都没有她父亲的身影。
等穆连诚回到京城,娢姐儿都要满百日了。
蒋玉暖的眸子里渐渐起了水雾。
跟长房这个人人都盼着等着的哥儿相比,她的娢姐儿太可怜了。
什么前程,什么爵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把妻儿留在京中,叫她们提心吊胆,也要去拼死相争吗?
蒋玉暖强压着眼泪,她不敢让吴老太后和练氏看出来,双手死死绞紧了帕子,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
早知道今日这么冷,就不该把手炉收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