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知道。
至于做事,她还真不觉得自己顾头不顾脚,虽然失了慈宁宫里的恩宠,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总归,千金难买她乐意。
二月的天暗得依旧很早。
柏节堂里亮了灯。
吴老太君问了不少杜家的事情,杜云萝一一答了。
杜云萝答得得体又大方,说的都是些趣事,叫老太君很是开怀。
吴老太君一面听,一面颔首,她有些了解为何杜云萝在娘家得宠了,该撒娇时绝不扭捏,该闭嘴时一个字不多。
这个度可不好掌握。
吴老太君活了大半辈子,见多了各种幺蛾子,哪家后院没点儿故事?
可在杜云萝的口中,她听不出对娘家人一丝一毫的喜恶偏向,这不是“心宽”,而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个聪明孩子。
吴老太君又问起了桐城甄家:“我听连潇说,前回在桐城遇见了?”
杜云萝含笑说了外祖家事体:“若非世子相助,外祖父也不能请到御医。”
听说那是邢御医,吴老太君感慨万千,她想起了老侯爷,可当着穆连潇和杜云萝的面,老太君没有提及旧事,反倒是怪罪起了穆连潇:“空手登门实在失礼,下回好好准备一番,带你媳妇回桐城去磕了头。”
目光从杜云萝的笑颜略过,落到笑盈盈的吴老太君面上,穆连潇心情愉悦,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