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提着一颗心放不下,一直在廊下站到挂灯时分,临月终于看不下去。
“太太别站在外头吹风,进去等吧。”
临月前来携住她一只小臂,婉婉眉尖微蹙着,不肯挪步,说:“就让我在这儿站会儿吧,他若回来我头一眼就能看见,不然我这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这头劝不动,临月只好轻叹一声,回身从屋里拿出来件披风裹在婉婉肩上。
临月又道:“其实我觉得您不用担心,爷向来手眼通天,定然会平安无事的,可要是爷回来看到您吹风受了凉,那怕是才要担心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临到这时候,谁能听得进去啊……
两人这厢正说着话的功夫,正好看见长言从外院回来路过月门,婉婉忙教临月去叫住他,请他到跟前来。
婉婉原本是这才想起来问长言,枢密院此行来抓她是做什么的?
然而长言口风太紧,主子还不曾开口对夫人讲的事,他绝不会多透露半个字,只说让婉婉等主子回来,直接问主子。
陆珏向来御下极严,婉婉也不好为难人家,只好作罢。
这晚上直临到亥时时分,外院门外才终于响起一串马车车辙声,碾碎了整个宅院的寂静。
陆珏归来还带着满身疲倦与来不及收起的冷厉,却在看到回廊上快快朝他奔过来的小丫头时,顿时将所有的不悦全都一扫而空。
婉婉提着灯笼,一点昏黄的烛火把娇小的身影照得像是只暖色的萤火虫,披风被风吹起来一道匆忙的弧度,她跑过来,然后结结实实地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陆珏伸臂环住怀里一片绵软,手掌覆上她后脑勺摸了摸,眸中浮出些无可奈何的宠溺。
“怎么这么晚还在等,不知道累吗?”
“我担心你担心的睡不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