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摊贩兴许早年也与钟家有过交从。
但瞧方才,人家并不认得她这张和母亲白璐一模一样的脸,可见并不熟络,可能就只是孩子们之间幼年在一道玩儿过罢了。
婉婉心里略有些失落。
她其实还蛮希望有人还记得钟家,记得曾经是灵州第一美人的白璐,仁善好施的钟老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钟牧。
可事实是当年的疫病波及太大,导致很多人迁居,如今早已无人提及旧事了。
沐浴出来,陆珏已拾掇好,正靠在床头看书。
婉婉刚穿衣裳时小腹胀痛,这才察觉自己来了月事,无精打采地偎过去钻进夫君怀里,她拉住他温热的手掌放在小腹上。
“夫君,替我揉揉吧,疼得很。”
陆珏只得放下书卷,手掌缓缓沿着一个方向打圈儿,瞧她又伸手想去拿床头的面具玩儿,一把将小猫儿爪子抓了回来。
“今日累了大半天还不困,乖乖闭眼睡觉。”
他常时总都是一本正经的,规矩可严了,婉婉今儿不想耍赖,闻言便听话地缩回手,扭身把小脑袋钻进他胸膛里蹭了蹭。
她话音传出来闷闷地,“夫君,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爹娘和兄长啊?”
“着急了?”陆珏温温地道:“陵园在山上,等你身子利落了再去,并不差这几日。”
婉婉一向听他的,闻言没有异议,懒懒嗯了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陆珏靠在床头若有所思良久,临睡前才停了手掌动作,抱着她平躺下,垂首吻了吻怀里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动作轻柔,丝毫没有打搅到她。
八月的灵州多雨,婉婉身子不适休养了几日,便连绵不绝飘了几日的雨。
陆珏自打头一日召见一回官员后,应当是给了吩咐,之后便又清净下来,每日只与婉婉煮酒烹茶,诗情画意倒也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