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的时候通常时间都过的很慢,等他最后一笔落下,俯身亲吻芙蕖花蕊,婉婉已经分不清那是被她体温暖热的笔尖,还是他的唇。
“不想睁开眼看看吗?”
陆珏话音有些逗弄,指尖轻抚过小丫头紧闭的长睫,瞧她眼睛眉毛都挤成一团,冲他使劲儿摇摇头。
“我不看!”
他忍不住笑,笑着笑着便来亲她的眉心、鼻尖,亲她软嫩的脸颊和嫣红的唇,直亲得她仰着身子无处躲藏,只好睁开眼睛忿忿地鼓着他。
陆珏随手将笔搁下,双臂撑着桌案边缘形成一圈小小的禁锢,低低地问:“为夫要去净手沐浴了,小糖豆会听话把画晾干吗?”
这叫什么,压迫了人还要人乖乖的!
婉婉又成了个小受气包,任由他揉圆捏扁也没法子反抗,气急了也只能抬起小拳头狠捶他两下,“去吧去吧,我才不会管呢,哼!”
男人这才满意地退开身子。
等他走了,婉婉坐在桌案上百无聊赖,还是忍不住低头瞥了一眼。
只一眼,顿时便教她浑身的温度蹭蹭蹭地又窜了上来,于是身上好不容易消散些许的朱砂嫣红,又逐渐鲜艳了回来。
她忙沉心静气,不敢再动了。
坐着等画晾干时,婉婉将周围摆放的笔架砚台放回了原位,但拿开砚台后,才发现底下压着一张才烧掉一角的信笺,是有人给夫君的。
婉婉不想随意动夫君的东西,正要再将砚台放回去,目光轻扫过纸张,宁昭仪三个字却就猝不及防地引入了眼帘。
她顿了下,还是将纸张拿起来。
这是张最新送来的密信,上头写宁昭仪之案悬而未决,皇后幽居凤仪宫不得出,东宫只能暂避锋芒。
也是因此案缘故,原本交给陆珏的南境盐务,如今在魏国公世子手中,此人这几日业已南下,信中还说教陆珏留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