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是夫君给的,陪夫君处理政事时听他提过陈王与魏国公府,脸面早已经撕破了,顾忌也没有什么必要。
船舱里坐着的都是人精,画外音没人听不懂,本就和贤妃不对付的几位娘娘,甚至当时便掩嘴轻轻笑了起来。
贤妃眉头紧紧拧起来,硬克制着才没有当场黑脸。
正当她想再开口挤兑婉婉时,上首的皇后悠悠然打了个差,“好了贤妃,这孩子一向心善,她教你找人陪不也是怕你寂寞,大家都坐下看戏吧。”
说着也不给贤妃再开口的机会,又吩咐律容,“时辰差不多了,教那台子上唱起来吧,挑个热闹的。”
这厢一应吩咐完,皇后才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流转到婉婉身上。
婉婉在椅子上坐的端正,她确实生得十分貌美,无需过多的粉黛妆点就能艳压群芳,但她又很淡然、舒展,半点不会为自己的美貌所傲、所累。
十七八的姑娘,才成为妇人没多久,面上还总透着一股子软糯的娇气,然而骨子里却绵里藏针,自有一股子韧劲儿在。
皇后细细思忖着。打量着,心中暗道:日后兴许是该听老夫人的话,凑近去看看这姑娘的内里。
戏台子上鼓点敲起来,一时间,伶人们唱词绕梁婉转。
可惜没什么新意,陆雯很快便坐不住,起身拉着婉婉便悄悄退出了船舱。
两人调皮的心思闹起来,自顾去到另一条船上,寻了个阴凉处躲起来吃冰碗,这东西陆珏寻常不许婉婉碰的,说太凉对身子不好。
但夫君现下不在,他早起就被皇帝召过去了,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陆雯捧着冰碗边吃边说:“三哥如今可是把你给惯得胆大起来,贤妃也敢去招惹,她回头要是教宁昭仪去陛下跟前吹枕边风,你可就惨了!”
婉婉抿唇笑笑,她相信宁昭仪不会,但她不能拿自己的标准去按头陆雯也相信,便只好绕开了这话头。
她可还记得先前雷雨夜那晚熙园淹水,霍小侯爷可是来的十分及时且殷勤呢。
婉婉凑过去拿手肘碰了碰陆雯,“诶我问你,那天晚上小侯爷怎么会来,你们两个究竟到哪一步了?”
陆雯嘴里包着碎冰与坚果一顿,呐呐了半会儿才说:“也没有什么哪一步,你不知道他那个莽夫,直接……直接求陛下赐婚去了……”
“嗯?”婉婉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