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也听陆珏提过这一桩。
说是那病症最早起源在城西一处花楼,教宫里的太监带进去,染了个皇后凤仪宫中的宫女,这才引起太医院的重视。
是以现下的城里不干净,陆珏嘱咐过教婉婉最近都不要出门逛街。
说起这遭,陆老夫人牵挂着问程氏一句:“对了,宫里那病发在皇后跟前儿,她如今怎么样了?”
程氏劝解道:“您放心吧,那宫女只是个殿外洒扫的,到不了娘娘身边儿。”
“这就好。”
陆老夫人安心点了点头,母女连心,皇后没出嫁前也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啊。
她们三人今日来的早,都坐下陪老夫人用了顿早膳,程氏又陪着说了会儿话,眼瞧着外头太阳晒人,便与周氏一同告辞了。
婉婉留下来陪老夫人消磨时间,她坐在软榻对面插花。
屋里一片安静后,陆老夫人这会儿才问起来,“那天进宫去见皇后,她有没有为难你呀?”
宣徽殿觐见的情形,程氏其实已经和老夫人说过了,不过她稍微用语言修饰了些许,以猫贬人这遭从程氏口中说出来,就变成皇后夸婉婉性子温顺。
可皇后是陆老夫人亲生的女儿,自然不信。
婉婉插花的动作没有停顿,她不打算骗祖母,但也不打算说皇后半句坏话。
“您不必操心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娘娘又不似您每天都能见着我,我在她那里如今还是个攀附权贵的人,又怎能要求她立刻就对我改观?”
“你倒是个想得开的!”
陆老夫人轻叹一口气,但也不能否认,委实就喜欢她这份坦然与心平气和。
而说起皇后,老夫人心里其实也是宠爱居多,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不疼他们又疼谁去呢?如今婉婉成了陆家人,老夫人总还是希望二人能和睦相处。
老夫人感慨道:“小婉儿你别怪她,皇后的秉性我比谁都了解,无非是幼时被她父亲娇惯过了头,养得眼睛跑到了脑袋顶儿上,心眼儿其实不坏的。”
婉婉浅笑,“您说得什么话,我若是不了解一个人,对她有意见、偏见还都是情理之中呢,哪里会怪罪,更何况……您教养出的女孩儿肯定差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