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还以为她要问这场比赛他觉得谁能赢,靠着椅背漫不经意地嗯了声。
但婉婉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她问的是:“那天寿宴上,你怎么会提前准备上两份贺礼给祖母呢?”
他又怎么总能在她尴尬、不知所措的时候出现呢?
女孩子的春心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被拨动了,不是单单动一下便消停,而是像石子坠入心湖,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澜,直到占满她整片胸怀。
婉婉的春心正蓬勃萌芽,陆珏却好似仍旧波澜不兴。
这问题教他静默片刻,仿佛在考虑是否如实应她,过了会儿才淡淡地回道:“因为我从前也有那般境遇。”
发现别人先送了和自己一样的、更好的贺礼,导致自己拿不出手的窘境吗?
婉婉微微一怔,没有想到这一遭。
她难掩探究地看向他,陆珏这会儿却并没有在看她,目光寥寥落在场中,并没有多大兴致的在看比赛。
他语调很平,“七岁那年,侯爷荣升大行台尚书令,侯府夜宴恭贺侯爷升迁之喜,陆瑾当众献出的贺礼便与我的一模一样。”
“大表哥是故意的吗?”
婉婉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瞬间便冒出来的念头,说不上为什么,就只算是她一点不算敏锐的直觉。
陆珏这次没有避讳,“并不奇怪,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巧合。”
因为早早就在这上头栽过跟头,这就难怪他那天怎么只看她神色便察觉出来,还能那么快就教茂华拿出了另一幅名家题字。
婉婉是个心里敏感的姑娘,听不得她眼里无所不能的表哥受丁点儿委屈,哪怕是很久之前的旧事。
她面上的笑霎时就没有了,眉头不自觉皱在一起,隔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问他:“那表哥你后来是怎么处置的?”
陆珏却又不说了,忽然垂眸淡笑着瞧她,“换作是你,你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