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大门外工工整整立着两排人,将礼单上的礼物一样样抬进来。
真的是“抬”着进来。
因为沈老和陶老交情甚好,手笔更是阔绰。如今沈老人在国外,分身乏术,托孙子代替自己来参加老友的寿宴更是心存愧疚,这愧疚化作高昂的礼物来表达。
从稀世珍宝到世界名画一样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还有一份爷爷亲自题的祝寿词,这里不方便展开给您看。”沈宥语气温温润润,气度不凡。
陶老爷子近距离看着这孩子,几年不见,他变得更加成熟沉稳,他点了点头:“那就在此谢过老沈了。”
“您客气了。”他微微俯身冲陶老爷子点头。
男人视线一转,落在陶老身后的小姑娘身上。
他的目光不加丝毫掩饰的看过来,陶樱被他笔直的目光看得稍稍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低低笑了一下,接过身后助理递过来的一个黑丝绒小布袋,当着在场那么多人的目光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盘扣。”
她接过来,不知是有意无意的,他的手指尖蹭过她的掌心,酥酥麻麻的微凉。
陶樱一愣,没拿稳,黑丝绒小袋子掉到地上,她一只手揽住旗袍下摆,轻轻蹲下身,去捡的手和他同时伸出的手碰到了一起。
小姑娘猛地抬头看他,乌黑水润的眸子像是丛林里溪边饮水的小鹿,受了惊,要跑进森林深处消失不见。
直到她跟着陶老爷子走远,他才发现自己衣袖上沾了一片白色的山茶花花瓣,捏在指尖,又小又柔。
陶樱捏着装盘扣的小袋子穿过回廊,回廊两侧种着桔梗和蓝雪花,浅蓝和深紫色相交辉映着,风一吹,有簇簇花瓣打着旋落下,铺在绵延向远处延伸的草地上。
她的视线跟着落花而去,撞上草地上几团雪白的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