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屋子里的一众学生诧异地抬头看过来。
“我不同意。”沈宥冷冷淡淡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不同意?这样做对阿姨对学校都有好处,你难道要看着阿姨流落街头吗?”短发女生义愤填庸站起身来。
他略略一低眉,弹了弹刚刚撑在窗户手指上的灰尘,语速缓慢:“这件事交给我。”
沈宥走出会议室,女人被安排在图书馆的小休息室等着,见到他来,紧张站起身搓搓手。
“阿姨,安排您去火车站附近的宾馆住几日可以吗?”他不疾不徐,语气温和了下来。
“俺身上的钱不够,不够的。”女人连连摆手,紧张地看着他,“别告诉俺娃儿,给他的钱是吃饭用的哩。”
“阿姨您放心,我不说。”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于沉稳,女人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双手掩面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泪水顺着苍老的脸庞滑落下来。
沈宥耐心地坐在她身侧陪着她,伸手取了纸巾递过去。
女人擦了擦眼泪,连声道谢,临走时像想起什么般突然抓住他的衣摆:“不会让俺娃儿知道吧?俺娃儿读书走出来,要面子哩。”
“不会的,阿姨。”他眼神诚恳,声音温和,让女人彻底放下了心。
沈宥在火车站附近筛选了安全室内装修又不会显得格外华丽堂皇的酒店安排女人住了进去,又留了他的电话号码叮嘱需要的时候可以去酒店前台用电话联系她,这才返回。
陶樱复习完了专业课,端起水杯去图书馆的水房接水。水房旁边用屏风隔开了小休息室,有交谈声隐隐约约传来,莫名地耳熟。
她好奇地探过头去想看看是谁。
沈宥面色淡然地坐在瘦小的女人旁边,声音难得透着一丝温和,迁就着她的高度递了纸巾过去。
即便坐在沙发上他也脊背挺直,和旁边瘦小干枯的女人形成了明显对比。
他的内心该是一个多温柔的人啊,陶樱悄悄地弯起唇角,踮起脚尖不惊动他们,走了回去。
陶樱他们的专业课期中考试在南大里是最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