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间。胡飞狼狈地撞上了半掩的铁门。
……
信封鼓鼓的,我小心翼翼的用小刀折开。果然如我所料,它是洪涛寄来的。
信纸只写了半页,简单的介绍了他的近况:在信里。他向我道歉。他之所以这么晚才写信来,是因为那里地处偏远,通信不便。而且开始的时候很忙,到晚上只想睡觉,现在总算是适应了大半。他托在拉萨总医院的女友给我寄来一些藏族的手工艺品,让我别忘了对他地承诺。
没有说他为何被分配到环境恶劣的唐古拉山兵站,也没有讲述军营生活是否艰难,字里行间的语气仍让我联想起那个咧嘴大笑、说话豪气的学员。只是他真地适应了吗?永远都煮不熟的夹生饭,十里看不见人烟的孤寂……每次英模报告会上来自边疆地士兵深情的演讲时,都会止不住的哽咽。洪涛比这些人都坚强吗?我怀疑!
手中的这几张照片,拍摄下了西藏纯蓝的天空、巍峨的雪山、庄严的布达拉宫,巡逻的战士……唯独没有他自己!那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我所担心的。就像这张照片,战士背着钢枪,在雪坡上站岗,如同一尊雕像,洪涛想要表现边防战士的勇敢坚强,我却只盯着他的脸,那张被雪花覆盖的脸上,浮着一团不同寻常的红晕,以及被风刀划伤的条条疤痕,洪涛现在
是这幅模样,所以他对自己的事提及得很少,因为一闸,他一定也会哭泣。
我感触的注视着这些照片,感到有些冷,匆匆的将毛毯盖在身上。
窗外,黄绿相间的梧桐叶小心的捧着上午一阵急雨所留下的赐予,让暖和的阳光为晶莹的水珠镶上五彩的颜色。偶尔有些许声响传来,那是楼侧大道上的行人在说笑。只有在中午这宁静的时刻,才会如此的清晰……
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自己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应该加倍的珍惜。
“轰!”屋里陡然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的击在了床上,铁架吱嘎乱晃,让恍惚中的我以为是地震了。
“大刘,你搞什么,不想让我们睡觉啦!”赵锦涛大声的抱怨。
是大刘干的?我不敢相信的伏下身想看个究竟。
刘刚志朝里侧身而卧,含糊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这声音不像是在道歉,更像是豹子追丢了猎物,嘶哑地低声吼叫,既愤怒于自己的不争气。又沮丧的渴望得到。
他和他女友之间感情出现了问题!看到他将整个头部都抱盖在毛毯下,我不假思索的想到了这一点。
中午,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极缓慢的熬过。
……
下午,我们身穿迷彩服,兴奋的排队走向操场,谁知被刘教员带进了体育馆,看着他拆装手枪零件,慢条斯理的向我们讲解“五四式”手抢的构造和原理,我有些不耐烦,时不时瞅一眼旁边木无表情的刘刚志。
“教员。不会让我们练习拆卸手枪吧?”终于,有人忍不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