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黑暗像潮水一样挤压过来,阮红晴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头顶的那一点光亮,然而它却距离她越来越远,一直往下落……往下落……陷入无比寒冷的深渊……
卢见虹暗叹一声,想去劝导失魂落魄的阮红晴。
“快将病人送到手术室!”看到阮炜已被抬到急救车上,主任果断的下令,然而这话再次惊醒阮红晴。
“不要!”她嘶声喊道,发疯似的冲过去。拔开医生,死死拉住车子。此时的阮炜已经是形销骨立。即使闭着双眼,毫无血色的脸上仍是痛苦万状……“爸……爸!”阮红晴凝视着父亲,突然安静下来,轻轻的握住他干枯的手:“爸爸!我不气你了……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地呆在你身边,好好听你的话!……爸爸,你听到吗?你原谅我了吗?你说话呀?……”泪水像开闸地河流倾泻着她的悲伤和愧疚……
“哎…………快去拉开她!”卢见虹掏出手绢,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回头对吴秘书说道。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跟我爸在一起!……”阮红晴又抓又踢,歇斯底里的吼着。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推出病房。陡然间。她静默了。
“……我家有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到市场去看戏……”泪珠还在“叭嗒叭嗒”的滴着,抽抽咽咽的歌声轻轻的响起。渐渐的在这封闭的病区萦绕回荡……
……
……“晴晴。这么晚你还不睡觉?”……
……“爸爸,我睡觉前,妈妈都要给我唱歌地。”……
……“你妈妈出差了。要不,爸爸喝给你听?”……
……“爸爸唱歌不好听!爸爸只会唱那些老歌!”……
……“要不晴晴教爸爸唱,好不好?等爸爸唱会了,再唱给你听!”
……“……嗯,好吧!我教你唱《小毛驴》!”
……
“咣!”手术室的大门关上……
……
“雨桐姐,现在我哥他们积分还是排第二,比赛已经进行一半了!”周晓宇焦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