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柏缩在角落里,尽量降低存在感。掌门两个字对他来说,已经无异于最大的讽刺。
应如是设下的护身阵一次又一次碎裂,敖初真没有留手,弟子们也没有留手。
设下杀阵耗费了敖初真大部分灵力,本以为可以掌控全局,不想却因为敖从筠传下去的护身阵法而失败。
敖初真被秦伟为首的众人围住,弟子们翻盘占了上风。朱木虽然年纪小,却冲在最前面。
所有人都在等,是敖初真先耗尽灵力,还是应如是先耗尽生命。
敖初真前胸中了一剑,终于露出了疲态。他冷哼一声,甩开人群越至应如是身旁,徒手破开护身阵,捏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应如是早已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他的脚下是一滩血水,替数个弟子挡下伤害,直至此刻支撑他的只剩下一个信念和坚持。他的肩膀僵直却无力,仿佛只要轻轻一推,就会重重倒地。
也许,只要再保下一人,他就油尽灯枯。
敖初真没给他这个机会,无视背后数道剑气,收紧手指,“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赎罪,你想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来维护你那所剩无几的名声。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应如是剧烈咳嗽起来,呼吸难以为继。
“哈哈……哈哈哈……”他没有否认,没有承认,只是大笑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了睡得安详的仓鼠,看着它跑向前方的秦伟。
敖初真扭断了他的脖颈,他重重倒地,血水溅了起来,仓鼠的背上多了几个红点点。
敖初真背后现出空门,数把佩剑一同刺进去,他高大的身躯有些摇摇欲坠,在其他人乘胜追击的时候,他像是对这场屠杀失了兴味,摸着怀中的衣袍,少见地现出了惊恐之色,“师父,你怎么了?”
背后再度受到重创,敖初真仿佛没有知觉,并没有反击,一跃而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