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一阵急切的风,将半株春树打折了头。
当值的奴仆裹着蓑笠出来,四.五个人手脚麻利地抬下枯枝,消失在月亮门后。
崔永昌勾勾手,交代路喜几句。
没多会儿功夫,路喜小跑着出去,回来时领了个年轻小子,进门儿就先磕头,说要替叔伯大爷们谢少东家赏酒吃。
崔永昌看他年纪尚幼,长得憨厚模样,便笑着叮嘱:“小孩子可不准吃酒,回头吃醉了闹事,你老子娘急了要打人,我可不护。”
那小子磕头道:“我是不吃的,学里夫子教训过,年底课业没得甲等,再没脸碰这些东西。”
说罢,他还不好意思地挠头,羞的不敢看人。
路喜在一旁打趣儿:“你不能吃酒,那你是得了个乙末?”
那小子倒也诚实,摇头道:“连乙末都没够到,丙末而已。”
他怕少东家小瞧了自己,又拍胸脯道:“明年我就十六!等过了生儿,入秋咱们镇北军就征兵了!我力气大,回头做了崔家军,砍几个后梁余孽的脑袋回来,一样是好儿郎!”
明年十六,那他今年不过十五岁。
崔永昌听他骄傲言语,只温温而笑,叫他起来说话,又问名字。
“田安!”提起自己的名字,那小子恨不能扬着下巴说话,“小时候侯爷来庄子里抱过我,赏的名字。”
整个绣庄那么多孩子,独他一个是侯爷给起的。
就连学里夫子也夸过这名字好呢。
那小子看崔永昌好说话,又大着胆子道:“少东家,您是侯爷的儿子,那您一定也会崔家枪法吧?”
听他越说越要上脸,路喜忙上前阻拦:“大胆!怎么跟主子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