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疼爱,这时候都要顾及了自己的体面,可自己的亲娘却做出那般行径。
崔永昌等她回音,遽然发现小人肩头耸动,忙低头去看。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了呢?”他笑着拿帕子揾泪,“又不是你的过错,何必替他们难过。”
曲妙妙咬着嘴,盯他许久,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落。
她哭得越性厉害,崔永昌也慌了神儿。
半真半假地哄道:“乖乖,快别哭了,我看着心疼不说,晚上过那院请安,叫母亲瞧见了,又要算在我的头上!”
曲妙妙被他逗乐,伸手环住他的腰身。
这男人身形消瘦,即便这些日子在家养了几两肉出来,也不似旁人那般粗狂宽阔。
但如今抱在怀里,亦如高山一般稳重,让她再安心不过了。
崔永昌哄了好一会儿,又喊人打温水来,给她净面梳洗,笨手笨脚又小心翼翼,嘴里却不饶人:“大白天的,你这份热切但凡留一半儿在夜里,我早就从了你。”
曲妙妙破涕而笑,捶他两下,没好气地嗔骂:“白天你就安分了?”话不过脑,顺口提起书房的事情,“上回是谁,哄我在……”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她臊红了脸起身,丢开某人的手,气的要往外头走。
崔永昌把人拉住,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又吃了几记软绵绵的拳头。
这厢两口子亲亲热热,一巷之隔的对门儿,路喜却摆了一张苦瓜脸出来。
赵氏坐在纪家门口号丧,哭上一阵儿,又要拉路喜打骂:“你士子让你过来,是为了跟我一势!你不帮着让他们砸门,且等着吃干饭么?”
路喜不敢还手,又不肯平白站在那儿挨打。
后退两步站下台阶,隔着几个人跟赵氏说话:“亲家夫人,您还是快起来吧,那门房不是都说了么,要去里头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