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这些年虽已不在朝堂,但他家老太爷还在那会儿,得先帝赏识,做过两任的科举主考,门下弟子现任各处,仗着祖宗庇护,也算是有些体面。
纪爵爷要拿一个赵恒印,崔家应了不管,曲映悬又明搪暗推的在下面活动。
任是赵氏哭断了筋肠,前头十几个捕快帮忙护着,也没能拦住纪家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恒印被连拖带拽地拉走。
“他是你亲表哥!”
赵氏恼地捶地,体面规矩全都不要。
眼睛斜睖,抄起手边的圆凳就朝曲映悬砸。
“夫人不可!”
得亏是红师爷眼疾手快,护在前头,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板凳。
“母亲,纪爵爷有勋爵在身,就是知府衙门要拿他,也得先报与朝廷,得了宗正院的批示,才能动作!”曲映悬言之切切,“儿子也是尽心的护了,可惜没拦住啊!”
没拦住?
赵氏井非三岁孩童,岂会被他这三两句假话唬住。
一个轱辘翻身爬起,扯了他的衣袍就要打人。
“少在这里跟我马上房子的说漂亮话,我待你如亲儿子一般疼爱,只盼你能跟姊妹兄弟互相帮衬,如今你是做了大官儿,竟连你兄长也不肯护了,赶明儿我这个做嫡母的再有什么,你怕是连多一眼都懒得搭理!”
“儿子不敢!”曲映悬只把身子弯得低低的,嘴里捡谦卑的话语来讲。
赵氏是嫡母,或打或骂,他也只有赔笑作揖的份儿。
“你不敢?”赵氏眼睛瞪大,挓挲着手忖了好一会儿。
“啪。”
一记耳光狠狠地落在曲映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