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妙又羞又恼,闷在屋子里哭了半日。
崔永昌好话说尽,又哼鼻子瞪眼地吓唬了底下人,凡有敢乱嚼舌头者,只打死了拿卖身契去衙门口销命。
到半晚太阳落下,这边才抽抽噎噎的缓过劲儿来。
“再没脸了……”曲妙妙哭的委屈。
她素日里行事稳重,人前人后谁不称赞一句妥帖。
而昨夜……昨夜却……
想到这儿,她哽咽地抬头,狠狠在某位肇事者胳膊上掐了一把。
“都怪你……非要哄我吃那杯酒……以后……嗝……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她打着哭嗝儿,又埋他怀里不肯抬头。
听两个丫鬟说,昨夜她吃醉了浑说,夜里又哭又喊的,西角门守夜的婆子都被惊起,还过来问了缘由。
饶是她再沉稳的一个人,也不过是个碧玉年华的小姑娘。
丢人丢的满府尽知。
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夏日里衣衫单薄,崔永昌只穿着在家的常服,薄薄的绸衣裳全是揪起的手印。
“阿娪乖,万事有我呢。”他一下又一下的给她顺背,“谁敢妄议,我自打折了他们腿!”
“就是有你才害我丢脸!”曲妙妙没好气地呛他。
崔永昌得了便宜还卖乖,作势保证道:“下次我肯定不敢了,下次你再逼我就范,我誓死也得护住了自己……哎哎哎……疼……”
灯花燃起,一屋子说说笑笑。
外头宝妆进来布饭,有崔永昌哄着,曲妙妙才算吃上几口。
哭累了,夜里竟忘了撵人去睡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