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昌吃醉了酒,踉踉跄跄地倚着路喜往正房去。
迈过门槛儿,守门的婆子要搭把手搀扶,被他斥了两句,骂去了一旁。
动静不小,这厢还没进屋,里头就有宝妆出来,打帘子迎人了。
“哼,满屋子就数她积极。”宝梅不满地嗤声。
曲妙妙笑着出言谋划:“你看不过,待会儿她把人请进屋,你且上去揳拳头打一顿。”罗布团扇在素洁的手中摇曳生姿,丹唇轻启,说得轻描淡写“我只当没看见。”
宝梅噘着嘴,抱头缩项的不敢吱声。
说话不及,外头一伙儿就揭帘子进来。
崔永昌头一眼便看见了他的夫人,笑着举起从铜掌柜那里得来的账目,要往她怀里塞。
“阿娪,给你,拿好了,那老小子还想哄走我一坛桃花醉,嘿嘿,我盯着呢,没叫他得逞……”
他在曲妙妙身侧歪下,就开始叽叽歪歪地说个不停。
曲妙妙眼底无波地看他一眼,抿紧了唇没说话。
真吵。
一个他,要顶上十个宝梅那么聒噪了。
曲妙妙目光从他身上又挪回话本之上。
这几日清闲,在他书房里翻到两部有意思的故事,赶着他去那院吃酒的功夫才拿在手上翻了两页,她这会儿正看在兴致之处,更无心同他说话。
崔永昌见她扭头,嘴角一撇:“阿娪,你是不是还生气呢?”
他领口撕开,珍珠盘扣挣脱了束缚,松松地坠在纤白修长的脖颈,随着喉结的上下滚动,那枚珍珠摇摇欲落,似是下一刻,就能顺着衣领没入逼仄得昏暗。
“阿娪……不准看书,要看我。”崔永昌眼尾下垂,整个人可怜兮兮地扑进她的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