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高兴,崔永昌才笑着邀功:“我跟路喜两个一大早就忙了,宝妆若不回去,过了晌午我也得来一趟给你送。”
不知是呛到了口水,还是见了她心里燥热,嗓子眼儿有些发痒。
他只说一句,就别过脸去,小声咳嗽。
“快喝口水压压。”曲妙妙忙近前给他拍背顺气,又懊恼道:“怪我莽撞,明知道你身子弱,该是我家去找你说话的。”
崔永昌顺势拉住她的手,摇头道:“不怪你。”
他言语真切,把话说的跟真的似:“是我莽撞,不应跟你兄弟互相厮打。不管怎么说,我是他姐夫,你把他当孩子一般疼爱,那他在我这儿也该是个孩子。”
曲妙妙不傻,打他进门坐下,就里里外外的捎带着在拿她兄弟说事。
先是一个卖核桃的农妇,又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曲妙妙冷冷笑他,看他不咳嗽了,便撂手开说话:“我今儿请你原是为着道谢,竟不知你得了高人指点,进门先拿话绕人?”
崔永昌面上沉稳,勾住了她的帕子,不让人走:“哪里来的高人能给我指点?”
“别叫我戳破你的谎!”曲妙妙道。
崔永昌更是信誓旦旦:“母亲一心偏你,但凡她老人家帮我说一句好话,我这会儿也不必上赶着过来,只为多看看你了!”
曲妙妙教他这话唬住。
想起婆婆待自己得好,气焰顿时折了一半儿。
这人纵是有万般不是,但公公婆婆待她,真真是比亲女儿还要亲。
平日里千好万好自不必说,便是这回她气恼不过,出来住在了兄弟这边。
婆婆也不曾抬长辈身份压她回去,只叫人传话让她宽心,又安排了南外楼的书房,方便她处置铺子里的各项事宜。
曲妙妙自认是个面和心硬的人,可遇上这么好的婆婆,她实在不忍心辜负了这片心意。
她沉吟片刻,终是开口劝了两句:“他年纪轻,又护我护的厉害,你不该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