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官见他说的有些道理,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脚下不妨,一个趔趄要往后栽。
却听身后传来清冷地咳嗽:“当值出了纰漏,罚饷银多少?可有革职?”
雾色长衫自福蝶门后出现,曲映悬脸上新涂着膏药,明晃晃地搪了一片,鬓角的头发怕有散落,别致地编了两道小辫儿,塞在发髻里头。
崔永昌偷觑一眼,便认出来那是他夫人的手法。
上股压住下股,往发束里总的时候不会翘起。
才成亲那会儿,他在核桃树下遭虫,额角肿了一片,她也是这般细心编了小辫才往伤处涂药的。
眼下,她的这份心思,竟用到了别个身上。
“姐夫。”曲映悬领着红师爷出来,先上前给崔永昌行礼。
红师爷是曲崇身边的老人儿,儿子外放,才赏了叫跟过来伺候。
在崔永昌面前,红师爷不循外礼,也作揖喊了声:“姑爷。”
“滚开!”崔永昌只做吃醉模样,长臂一揽,把三人一道推开,莽着头还要往里头进。
曲映悬忙上前拦住:“姐夫当心,我让他们送您回去。”
崔永昌三分讥讽,抬眉眼看他:“使得着你?我来找我夫人。”
曲映悬看他举止,隐隐猜出了他在装醉,贴近了回怼:“我阿姐自有我来照顾,姐夫吃了酒,还是家去闹吧。”
崔永昌骂他:“好小子,记吃不记打是吧?”
他捏紧了拳头,瞪着眼睛威胁。
红师爷赶忙来劝。
曲映悬却不怕他,眉眼一笑,像是盼他动手似的:“姐夫力气足,便只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