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好女怕缠郎,您低低头,少夫人顺了心气儿,自然也就把心里的疙瘩解了。”
崔永昌啐他,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馊主意,你这些不中听的话,叫春姑姑听见,且要打你板子呢!”
路喜缩脖子朝里头望,没瞧见春姑姑的人影,才松了口气。
抬手揉了揉屁股,紧步跟上,嘴里嘟囔道:“您又吓我,我这不也是为了您好……”
“浑说!”崔永昌瞪眼斥他。
是夜,崔永昌睡不着觉。
索性又穿好衣裳,在院子里打了一个时辰的秋千。
头顶照着月亮,微风清凉,吹着四周的花木气,扑鼻尽是沁人得淡淡青草香,只叫人心底清朗。
对面不远的厢房里,灯火温润,隔着映了光的碧纱窗,望里头人影袅袅若拂柳。
他眸色愈深,抿起唇,站在廊道叠指弹窗。
轩榥纤薄,上头蒙着薄纱,指节敲在上头,声音沉闷。
崔永昌提一口气,小声地冲里头说话:“阿娪,今儿母亲把我叫去,好一顿地骂,我也反省了,咱们就和好吧。”
他有服软之意,又放不下面子,只抬辛氏出来。
窗户上人影顿了片刻,显然是听清了他说话。
崔永昌眉心一喜,紧着催促一声:“阿娪,外头风大,刮的人刀割似的难受,你开开门,教我进屋说话。”
“哼。”宝梅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出声。
朝外头努嘴,小声嘀咕:“听见没,外头风大,求着您进来呢。说来也怪,这四五月的天,园子里各样花木都要结苞落果了,哪里来的邪风吹了那位?”
宝妆也抿着嘴笑,点指教她住嘴。
曲妙妙恼他口不择言,拿自己去比那些下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