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态度决绝,外头的亲兵也不敢塞责,互相递了个眼神,攥紧了棍子,牙一咬,便狠狠落下。
“啪啪。”
接连两声,打得清脆,明显是棍子支着棍子,做了样子给上头瞧的。
辛氏乃常年在外走动之人,岂会听不出这点儿猫腻。
“好大的忠心!”辛氏冷笑,起身出去。
眼睛往众人身上打量一圈,瞧出名目,戟指怒目的便冲路喜骂道:“你们这些猴崽子!平日里纵着他胡作非为也就罢了,这会儿在主子面前也两头白面,好大的胆子!”
又呵斥左右,将路喜连带着方才那两个执棍的小子一起捆了,一并作罚。
见自己的后手被揭穿,崔永昌心里也慌,他趔着欠身,刚想开口服软,就听见外头有窸窣脚步。
春姑姑赶忙出去,听了消息,笑着过来说话:“小姐,伍爷来了。”
怕辛氏还要再打,春姑姑将崔永昌护在身后,又劝一句:“年前来信,伍爷就念着身子不好,咳嗽不止,天冷后又添潮热盗汗之状,身子骨也日渐消瘦,大有气阴耗伤证型,咱们不得出去迎迎才是正理。”
崔永昌也大着胆子出言揣测:“大舅舅是来投医的?”
他盼着哄他娘出去,自然语气咋呼,把投医两个字咬得一清二楚。
辛氏手里经营有药材生意,名下医馆亦有不少圣手高人,人家千里迢迢地拖着病体前来,恐也是为了医病。
“多嘴。”辛氏睨他一眼,点指斥道:“且先饶你这回,收拾收拾,紧着领你媳妇去前头见远客。”
“得令!”
获了赦免,崔永昌笑着起身,双手抱拳,做出乖巧模样。
“逆子。”辛氏没好气地念他一句,迈步出去。
等人走远,瞧不见身影,崔永昌才臊眉耷眼地回屋,接着就传出催命符:“傻愣着作甚,还不快进来伺候!”
头一回见崔永昌这个蛮霸王吃亏,曲妙妙心下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