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姑姑听出是玩笑话,笑着认错:“好好好,怪我偏心,这就给少夫人赔不是,回头您要打那混小子,我头一个在旁边递棍子。”
说罢,她有模有样地端了茶水,递在曲妙妙手中:“少夫人,都是老奴的不是……”
曲妙妙哪里敢接她茶水,赶忙侧走一步,偏至一旁,双手将人搀起。
辛氏嗔她一句:“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嘴上没个把门!”
又拉过曲妙妙的手,直言定要替她做主。
曲妙妙不傻,自然不会盼着辛氏真因为那点儿小事,就把亲儿子按着打一顿。
奈何,听者无意,说者有心。
辛氏早就看不惯儿子夜夜吃醉,醉醺醺不着家的性子,想要给个教训。
次日晌午,崔永昌宿醉方醒,浑浑噩噩的往身边去摸,寻不到人,又欠身探出幔帐:“阿娪……”
隔着半扇珠帘,阳光洒在外间的门槛,许是外头出了太阳,空气中飘浮着细蒙蒙的尘埃,徐徐游动。
不见有人出来回应。
他舔了舔干涸的唇,自觉身上没了力气,又重重躺了下去。
放空了片刻,崔永昌鼓足全身力气,喊了一声:“夫人——”
曲妙妙正在对面内室的软塌上与人说话,听见他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新沏的热茶泼了一半,洒在盘金绣缀石榴裙上。
“嘶——”
一声吃痛,隔间那边,某人传唤的声音愈发急促。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