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没忍住哭了起来。
他们最终还是去了医院,诊断是重度抑郁。
拿着一堆药出来的时候,他们迎面碰上穆清。他眼睛里都是血丝,看上去十分疲惫,脚边都是烟头,冲上来嘶喊:“为什么不让我见沉夜?我才是最有资格陪着她的人!”
梅延年这几年跟他翻脸了。
本身就是他给的穆清起步的资本,再搞他难免伤筋动骨,但是梅延年无法忍受这样一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在他眼前晃悠。两人撕破了脸之后,穆清反而发展的愈发势大,只是他就是执意要跟梅先生作对,谁劝都不听。
他爆出一连串的脏话,“梅延年,如果不是你提出来的,我怎么会失去沉夜!”
穆清如今算是事业有成了,但是他的痛苦却与日俱增。他冲上来扯着梅延年的衣领呐喊,被保镖拉开,然后他费力挣脱,冲过来,手中寒光一闪——
刀子扎在了沉夜的身上。
姜沉夜被他的故事完全吸引住了,小鹿一样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睫毛忽闪,捧场地发出惊呼或者哈哈大笑。
韩其琛……韩其琛假装自己一点也不生气地保持微笑。
哗众取众!夸张!矫揉造作!
当加斯帕尔讲到他在挪威组建起了一个短期的小团体,致力于降低对生活基本要求的兴趣,跟随着四季变换一起搭建起一个共同住宅这一段的时候,韩其琛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怎么了?”加斯帕尔保持微笑看向他。
韩其琛神色温柔地揉了揉沉夜的头发:“他这个人还是这样,过于夸张的表演型人格,一旦有观众,就忍不住增添想象中的内容。实际上远远没有那么罗曼蒂克的现实生活。”
加斯帕尔笑而不语,姜沉夜表面懵懂纯稚地点头露出标准少女笑,换来未婚夫先生爱的额头吻一枚,内心嘲笑男人的嫉妒心实在面目丑陋。
不过好歹现在她还是没打算甩了韩其琛的,为了保持平衡,还是给他一点表现机会吧。
于是小女孩用细嫩的手指捏了捏韩其琛肩颈的肌肉,用好奇的口吻说:“刚刚听说你们小的时候都是击剑俱乐部的来着……?”
韩其琛拼命克制着颤栗的生理反应,浓黑的眼眸扫视过散漫的微笑着的加斯帕尔,“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