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得到她了……这种恍惚的不真实感叫他几乎不敢触碰她,只是用眼神贪婪地看着她,看她白皙的面容,皮肤微微起伏,睫毛偶尔颤动,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分开——
梅延年的手指捻搓着,却始终不去碰她,连呼吸都克制得轻轻的。
他之前说了谎。他的确是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也用了不少时间去尝试纠正,最终失败。他已经是走在边缘上的人,关于“正常”的定义本就与常人不同,所以早早地就放弃了,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
但是越轨之后的风景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好。
暴虐、躁动、渴望、狂热,即使赋予别人遍体鳞伤也得不到解决。
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建立的再好,都不能使他得到精准的满足。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完全的臣服和过度的伤痕都不能带给他快乐。被他驯服的宠物都扔到一旁,而他依然不完整,依然不安……直到他偶然看见她。
高洁的、优雅的白鹤。
那样疏离的美,隔着镜头都能感觉到她近乎惊心动魄的洁白。
——他所渴求的正是她啊。
但是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他反而踟蹰不前起来。害怕失望,又害怕彻彻底底地离开预定的轨道。他不愿意失控,所以把一切都寄托给缘分。多么巧妙。他们的姓名的每一个字都牵连着,又完完全全是偶然的相遇。
就这样抓住这受伤的飞鸟吧。
“你醒了。”
沉夜看到病房内显然是新摆上的桌子,梅延年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过来帮她升起床板。“感觉怎么样?抱歉,我不该让你再喝酒的,是我冲动了。”
“啊,梅先生……”小姑娘揉了揉眼睛,“是我自己没注意啦,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她有些怔忪地扫了一遍病房里的环境,清凌凌的眼眸里悄然泛上水雾:“……医药费。医药费,我之后转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