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被李虎单手举起,狂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李虎咦了一声,道:“原来死了?”便要将那黑袍人丢开,忽而想起什么,在那人怀中摸了一下,捣出一个扁平的盒子,将之收起,然后随手丢掉黑袍人,朝四方喝道:“你们还要打吗?”
虽然四周人数远胜于李虎,但骇于其神勇,无人敢应声,俱面面相觑,李虎大喝一声,用尽全力,起脚将一车烧起的镖银踢飞。
镖车碎,银锭四射,砸在众人身上,众人吃痛,见一人被硬生生砸死,几人受伤,俱惊恐得大喊了一声,转身便跑。既有人逃跑,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回身逃跑。众人皆知,这趟镖是劫不成了,或许用暗算手段能伤得了林镇海父女,却没人能保证伤得了李虎,况且林紫嫣如今又是李虎名义上的妻子,万李虎报复起来……所以,进既无益,不如退去,抱着这心思,众人三两下便逃光,唯有那几个泄露了身份的人,心下惶惶,只想着回去便收拾财物,远遁它方,最好一辈子也不被那恐怖的李虎找上门才好。
看着四周贼人散尽,林镇海与林紫嫣死里逃生,恍如隔世,不由得痛哭出声。
李虎的身体也恢复了原样,穿上衣服叹了口气,道:
“岳父大人,嫣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林镇海也叹了口气,直起身子道: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可是,可是我威远镖局这么多的镖师就这么……”说着,又是老泪纵横,最后又道:
“幸亏……贤婿仗义出手,不然我这老命赔下去不算什么,恐怕连嫣儿也……唉。”
林紫嫣看了满地尸身,犹其是那从小长大的赵青山的尸身,更是泪如雨下,李虎也不知如何安慰,让两人好生呆着,放火将周围山头烧了。
林镇海见得奇怪,问他为何烧山,李虎道:
“地上这镖银总是要捡的,但你们如今又伤又累,万一周围还有人躲在草中暗算呢,那就要危险了。”
林镇海心下凛然。
李虎将四周镖银捡起后,与林镇海商议后,寻一处地方埋了,待日后找车马来,再行运走。将那些镖尸的尸身妥善安置,李虎又搜起那些蒙面人的尸身,林镇海父女看得目瞪口呆,李虎便解释道:
“本来这些贼人死去,仇怨已了,但他们杀了镖局里的镖师,怎么也得从他们身上讨回银子,好安置死去镖师的家人。若银子不够,我们还得自己出银呢。”
两人听得敬佩,也不再怕亵渎死者,帮李虎搜起蒙面人的尸身来,没想到这一搜,碎银搜出几百两,银票也有数千两,身上上好的刀剑也被李虎独另放开来。要知道,官府对铁器管理甚严,就是江湖中人,想要弄到兵器,也不容易,日后自己只稍一转手,也是一大笔银子啊。
处理好一切,夜幕降临,三人懒得赶夜路,便寻得一处避风山洞,起火将就一宿,只是晚饭时,三人发现身上带的干粮多是肉干,想起日间大战,皆无胃口。唯有林浩去摘了些野果回来,草草充饥。
夜间,林镇海对李虎忍不住道:“贤婿啊。我们如今也算是一家人了,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林镇海临急将林紫嫣终身托付李虎,他向来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反悔。况且,他敢吗?
李虎听得,问道:“岳父大人,有话请说便是。”虽与林镇海说话,李虎却是一直看着林紫嫣的,心中柔情万千,自己全世与女人无缘,想不到这世却是桃花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