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不想活,那我也不拦着。”
容拾完全没有劝人的意思,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外公了,无非就是挑舅舅这种好脾气的欺负,不同意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仗着自己是长辈,谁都拿他没办法。
这老头巴不得多活几百年。
舅舅的妻子是个退休医生,也是温柔的性格,两边劝着:“小拾,别跟你外公这样说话。”
容拾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单手插着兜,抬了抬眼皮,几步走到老人面前:“说吧,姓王的又给您吹什么耳边风了。”
而后,还没等她外公开口,一个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就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柔柔弱弱的,眼泛泪光:“小拾啊,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是你外公昨晚上做噩梦了。”
“你才大我几岁?”容拾的语气降到冰点,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可别这么叫。”
容拾今年二十八,至多比面前这个人小十岁。
看着面前人的态度并不好,老人终于说话了:“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听到他开口帮自己说话,那女人哭得更凶了,容拾顿时觉得头一阵疼。
“长辈?”她觉得好笑,但她常年应付酒局,时刻控制着情绪,语气也没让人听出什么,“舅舅快六十岁,她有四十吗?”
老人一阵语塞,随即破罐子破摔,“我不管,今天你们必须把这个牌位从客厅移走。”
“不然我晚上总睡不好。”
她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什么做噩梦,无非就是外公早已经忘了结发妻子,习惯了听眼前人的挑唆。
舅舅往容拾这看了一眼,她虽然没说话,但眼睛里已经有了少见的怒气。
容拾这个人平时冷静惯了,就只有外婆这一个底线。
那女人在一旁扇风点火:“要不就把我的房间腾出来……”
容拾咬紧牙,瞪了她一眼后,女人马上收声。
“放在你房间我祖母还嫌晦气呢。”还没等容拾开口,一阵男声从侧边楼梯传过来,来的人惺忪着双眼似是被吵醒,从那边走过来,把容拾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这房子都是我姐给祖母买的,你要是看不惯就走人。”
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把容拾整个都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