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地看着他。
“我很高兴,能够给自己打造这样的一把锁。”他甚至笑了起来:“而且最舒心就在于,这把锁是我自己选择的。况且,毕竟是老对手了——猎物自己低下头带上镣铐,是对猎人的嘲讽和侮辱。”
最后还说同他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探监的地方,带着我进入监狱的警察看到我失魂落魄、差点摔倒的样子还好心扶了一下我,随口感叹道:“您之前是军人吧?没想到三浦春一郎也能生出一个军人儿子。”
听到他这样的感叹,我僵硬地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走出监狱大门、站到阳光下时,想起他这无心的感叹,我忽然如遭雷击:
我以为去当军人能够洗刷我的罪恶,但最后却让我犯下种种罪行。
我以为身为黑手党的父亲做了恶事,可他真的就等同于恶吗?
我怎么能忘了,我的双手第一次沾满鲜血不是因为母亲的死去……而是因为她的自杀啊。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手上的鲜血,也成为了我洗刷不掉的、肮脏的过去呢——好像,正是从我要逃离的那一刻开始的。到头来,我越想要逃离的东西,越是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而因为军人身份受到尊敬的我,真的会受到应有的处罚、带上应带的镣铐吗?
……我不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海岸上的我,望向了大海。
夕阳就像是火一样,灼烧着我的眼底,也灼烧着我的内心。这痛苦的地狱之中,只有那片海,波光粼粼,充满着和这座城市并不相符的宁静。
就让我久违地做一次善事吧。】
“爽!”我忍不住感慨,随后压低了声音,以只有这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终于把《父亲》完成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剧透了!”
然而,早一步读完的织田作和中原中也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向了我。
并不能沉住气的中原中也相当不可思议地开口:“津岛,你是真的觉得很爽吗?”
我:……那什么,我是真的觉得很爽啊。虽然写的时候也很心痛,但是不用担心自己无意中剧透实在是非常爽,看着别人吃刀也太爽了,有种“我写这东西时的苦都值了”的感觉……
我只好讪讪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