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琴棋书画,我很小就喜欢练剑,经常被爹娘毒打,我曾一度地讨厌他们,讨厌这个家……”
安水夏坐了下来,一时泪眼惺忪。
“可是这与传言中的不符啊!你们安府早已是人尽皆知的大府,在甘陵城的影响力不亚于段府,而建立起这样磅礴家业的安阳也正是大家心目中认好的正人君子啊。怎么会……”
“人的天性和本性不一样的!虽然我爹是个走在前面的人,可是他只一心专注于他的事,他也是人,他也有缺点。风光不得、说不得,指不得,就像蝉蛹,表面看似风风光光,而里边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顾惜朝惊呀。“那昔日盛极的安府为何转眼即逝?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在青竹的那段日子,爹的事业走败,我爹也因此一夜间倾家荡产……有一天我收到爹的来信,他闭口不提他之前的过错,他只说了句:一切都如你所愿了,安水夏,你可以自由了!”
顾惜朝骇闻。“这怎么可能!外人提及安阳,无论功名和家里都是一个担当的原因,外边也从来没有穿出一句有关安府不好的事……而且安府消失竟在一转眼,无声无息说没就没了!”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种消息怎么说传出去就传出去,就连安家消亡这件事都是悄无声息的。人都被看在他辉煌鼎力的时候,等你沦为落脚乞讨的时候谁会在意你?”
“安姑娘,想不到你是如此一个坚强的人,在下自愧不如……”
“不,顾公子你说错了,这不是坚强,这是麻木……”
看着她的外里不一的表情,顾惜朝百感交集,不想让安水夏痛苦下去,他便对安家的事绝口不提。千言亦如此……
阿兰注意到了一点,疑惑道:“那伯父、伯母他们去哪里了?而且看这里,好像经常有人打扫的一样……”
“谁说这里没人了?安府并没有消失,它永远存在!”
突然间,却有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进来,看样子,衣衫破烂,蓬头盖发,已经是满脸的胡须渣,全身上下都身为落魄。
“陆管家!”
安水夏激动地看着他,他们这才明白过来。
陆孤山乃是安府的账房先生,他的毕生几乎都搭在了安家上下,半年前,安阳夫妇离家,从此消失,安府家眷也随之遣散,唯有陆孤山独自流了下来,在城里找到了安身之所,每周前来打扫安府一次……
如今的安水夏对她来说是小姐,也是客人,本有万言之苦诉说,此时却相对两忙,那是一种熟悉而疏远的情感……